逼迫太甚,否则若是关陇内部不靖,天下门阀谁又肯陪着关陇死战到底?
便颔首道:“郢国公所言不差,吾这就休书一封,命书吏誊抄,传送天下门阀。”
当即,长孙无忌一挥而就,写就一封声情并茂、鞭辟入里之信笺,详细剖析了当下局势之利弊,以及兵谏失败之后天下门阀即将面对的困局与绝境……
待到送走宇文士及与柳刚,长孙无忌将宇文节与侯莫陈麟叫到近前,问道:“当下之局势,二位应当如何应对?”
若是放在以往,二人必是欣喜无限、志得意满,因为那代表着入了长孙无忌的法眼,即将得到其重用,成为关陇子弟当中出类拔萃的人物,甚至不久只能便能执掌大权。
但是眼下,两人却心中一紧,亚历山大。
宇文节道:“当下局势变幻莫测,动辄有巨大危机,吾等才疏学浅、阅历浅薄,何曾经历过此等凶险?唯有赵国公您雄才大略,方能引领关陇各家取得最终之胜利,故而一切决策皆由赵国公顶多,吾等马首是瞻!”
面对房俊数万骑兵抵达玄武门外,与东宫六率连成一片,关陇这边形势岌岌可危,毕竟关陇虽然军队数量依旧占据绝对优势,可一来优秀将领严重匮乏,二来兵员素质严重不足,怕是以二敌一都未必是对手……
此等情形之下,莫说宇文节本就束手无策,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轻易说出口,否则一旦战败,责任谁来背?
谁也背不起……
侯莫陈麟心眼实一些,却也不是傻子,闻听宇文节之言,附和道:“吾等听命于赵国公麾下,为关陇子孙后代谋福祉,已然是荣幸之至,此身子生死荣辱早已抛之度外,赵国公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长孙无忌:“……”
这等滑头的关陇子弟倒是甚少,这一番义正辞严却明显推卸责任的话语也有几分水准,若是放在平常,长孙无忌说不得因为关陇后继有人而欣慰喜悦,但是眼下却并无这份感触。
当然也不至于生气。
他淡然道:“眼下东宫士气正盛,硬掠其锋只会损失惨重,可适当退让,麻痹其心。但太极宫内之攻势不能停止,甚至还要继续增派军队强攻,万不能于其喘息之机,就由侯莫陈麟你统率所部增援太极宫。东宫六率苦战两月有余,苦苦支撑,损失惨重,军心士气都已经降至极低,当再接再厉,直至彻底攻陷太极宫。”
他的策略便是外松内紧,外围对房俊麾下骑兵采取退让之法,养其骄狂,使其麻痹大意。内里则持续对太极宫施以巨大压力,定要将东宫六率最后这一根弦压断。
以关陇目前之兵力,强攻房俊所部凶险甚大,力有不逮,但若是在长安城外一味防御,则可稳如磐石,纵然房俊麾下骑兵再是剽悍也难以攻破。
只需稳固外围,而后集中兵力攻陷太极宫,即可占据先机,待到天下各家门阀之军队汇聚长安,便大局抵定,即便房俊护着太子逃出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