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个品级的官儿,是没有资格列在第一排的。
回头瞅了瞅,吕则颂那老头本应站在自己旁边,此时却跟自己岔开了一个身位,看起来像是旁边礼部的官儿……
房俊笑了笑,这种倚老卖老的傻帽儿,看着就烦。
诺大的太极殿里涌进来几十号人,却无一人说话,落针可闻。
房俊探出唐俭的肩膀,往自己这一列的前头看了看,自家老爹老神在在的捋着胡须,正微闭双目,似是养神。刚刚没见到老爹,原来是事先进宫与陛下商议事情,这不魏徵也在老爹身边呢。
不知为何,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房俊刚刚探出头,养神的房玄龄便睁开眼睛,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和房俊对视。
然后,老房就狠狠瞪了房俊一眼,示意他老实点。
房俊咧开嘴,露出大白牙,还给老爹一个灿烂的微笑,什么都没往心里去。
唐俭注意到房价父子的互动,心底很是艳羡的一叹,父子同殿为臣,可是不多见的佳话,房玄龄这人不仅立身持正、才干无双,这教子也是很有一套。
房俊这小子虽然看似不讲规矩,动辄伸手打人,实则谨守为官的底线,所作所为全都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绝不去干自己无法收场的事情,很有分寸。
这就很不错。
而且,刚到了水部司没几天,就能将上下拧成一股绳,这份能力也不可小觑。
没过一会儿,李二陛下身着明黄色五爪团龙袍,头戴通天冠,走进来端坐御座之上,威武庄严,霸气测漏!
这时魏徵出班,颤颤巍巍的喊道:“上朝!”
他是门下省侍中,一般的朝会都是他主持。
众大臣齐齐跪下,隆重的行了一个稽首礼,然后再拜稽首,口称“见过陛下”。
李二陛下面相庄严,沉声道:“免礼,平身!”
大臣们这才爬起来,跪坐在事先准备好的茵褥之上。
房俊这是第一次正式参加朝会,也是首次见识唐朝朝会之上的利益流程,没有传说中的三跪九叩,李二陛下端坐御座,大臣们也都跪坐在下,很人情化。
再然后,魏徵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疏,骈四俪六的念出来,语调抑扬顿挫,很是好听,只是以房俊的文化水平,硬是一句也没听懂……
不过没听懂也没关系,他也不能总是这么掉书袋,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