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脑子就是好使,不服不行……
房俊便苦着脸说道:“马兄,您这爱护周全之心,小弟心领。可是您将小弟推荐来这崇贤馆,却实在是将小弟放在火上烤哇……”
马周愈发不解:“此是何故?”
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往太子地位不稳,魏王随时可以取而代之,有远见者尽量疏离语储位之外,不介入皇权继承这个大漩涡,这是明智之举。但自从谋逆案之后,陛下也意识到一贯以来对储位摇摆不定的态度差一点逼反太子,便下定决心,将魏王敕封于外,令其就番,太子之位已然稳固。
这个时候亲近太子,能够在太子面前留下能臣之印象,日后太子登基,自然就成为太子的近臣。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不想在起跑线上就占据一个领先的位置呢?
偏偏眼前这个家伙好像避之唯恐不及……
马周自然不解。
房俊苦笑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小弟总共读过几本书?怎敢与马兄这等满腹经纶之儒家大才共事?校书郎,其职责就是掌校雠典籍、订正讹误,小弟满腹茅草,能校订个锤子啊!”
马周摇头失笑,心里却是认为房俊谦虚。
世人不见其读书,但在马周看来,只是世人不知而已,不读书,如何能做得出那等惊才绝艳的诗词,如何能做出《爱莲说》那等风骨清劲的名篇?
虽然常常自夸自己有“七斗半”之才,略显浮夸,却也令人叹服。
二人正饮茶闲聊,便见到一个矮胖的官员从殿外走进来。
房俊抬头,与此人目光对视,尽皆愕然。
居然是许敬宗……
虽然尚未达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程度,但两人之间是有过节的,若说相看两相厌,那是绝不为过。
许敬宗就哼了一声,又白又肥的脸拉得老长,也不理房俊,自顾自的坐到椅子上,喊来书佐奉茶,饮了一口,便眼皮耷拉着,做出不屑一顾状。
京师中每天发生的那点事儿,自然瞒不住谁,许敬宗在房俊手底下吃瘪一事,马周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他倒是认为许敬宗气量小了些,文士之间探讨学问,总会有个高下之分。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谁也不可能就真的天下第一,有些时候输上一筹,不值当如此耿耿于怀。
可谁让大家现在共事在一处呢?还得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