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最看重功勋,平素可以谦让,一旦牵涉到功勋,却是谁都不肯退让半步,刘仁愿此举,实在是大大出乎房俊的预料。
房俊不由奇道:“为何是薛仁贵更需要这功劳?难道你就不需要?”
刘仁愿出身雕阴豪族、武勋世家,自然更应该看重武勋才是……
谁知刘仁愿哈哈大笑道:“侯爷有所不知,那薛仁贵原本困居乡间,幸好家有贤妻,一直鼓励他投身军伍建功立业,薛仁贵这才厚着脸皮找到其父的昔日故交勋国公张士贵,求了一封举荐心前来水师投军,现在其妻仍旧留在河津乡间,独守寒窑,艰难度日。军中规矩,普通兵卒不得携带家眷,只有校尉以上的军衔方可将家眷接来。薛仁贵今年二十有六,却膝下无子,常言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况是生死袍泽?大总管尽管将薛仁贵的首功上报兵部,论功行赏,也能让其早日升官,夫妻团聚!至于末将,这一把力气,一腔血勇,在大总管麾下还会发愁将来没有功勋么?”
房俊一听,顿时想起与薛仁贵苦守寒窑却劝夫上进的柳氏,当即一拍桌子说道:“即是如此,你且去通知薛仁贵,即刻遣人返乡将其妻接来即可。”
军人要争,与天争,与敌争,亦要与战友争!
这是骨气!
但是房俊更欣慰见到袍泽之间的交情与礼让,精诚团结、相互友爱,这更是一支无敌的军队所必需的因素。
裴行俭赶紧说道:“大总管,这个不太好吧……还不知兵部对薛仁贵有何提拔擢升,便事先将其妻接来,恐怕有违军纪,大家都难做。”
兵部对于薛仁贵的这个首功要如何擢升,实在是难以预料,万一并未将其提拔至校尉,却先将其妻接来,实在很难处理,难道到时候还要将人再送回去?
孰料房俊却瞪眼道:“你这是瞧不起本侯还是怎地?本侯就在战报中给薛仁贵要一个校尉之职,他兵部敢不给,信不信明天本侯就返回长安,砸了他的兵部衙门?”
众将暴汗……
他们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记了眼前这位可不仅仅是侯爵、大总管,更是关中第一纨绔!至于后面一句,听听便罢,现下的兵部尚书乃是李绩,房俊就算再浑,也不敢跟除去李靖之外的军中第一人放浑。不过李绩与房玄龄一向交好,他的两个儿子与房俊更是交情莫逆,讨要一个区区的校尉,李绩又怎会驳了房俊的颜面?
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就算薛仁贵的功绩够不上校尉的擢升底线,这个校尉也是跑不了的。
众将都对薛仁贵的豪勇大加赞赏,因此都替他高兴,谁不愿意身边的战友各个勇猛无俦、剽悍善战?同时也都发现有一个房俊这样的主帅确实是一件大好事,关系好的他一封书信就能摆平,关系不好的他敢浑不吝的打上门,只要有了功勋就无需担忧会不会被刻意打压甚至被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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