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务挺蹙蹙眉,轻声道:“撂几句狠话,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容易节外生枝。房二郎的脾气下官不说高驸马也应当知道,若是怒火攻心,不管不顾起来,谁也不知道他能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
高履行是真的害怕了。
今日之遭遇,自己落入房俊彀中,想必对方是有所图谋,否则直接将自己往京兆府大堂一送,此事轰传天下,自己纵然不至于身败名裂,可是到底名声受损,往后的仕途倍加坎坷。
既然能够让程务挺在此多费唇舌,事情定然有所缓和。
房俊要的不是自己丢尽颜面……
可棒槌之所以是棒槌,就是因为他素来行事恣意妄为、无所忌惮,想当年甚至敢违抗陛下的旨意将元氏一门推入关中百姓的怒火之中,使得这样一个数百年传承的门阀毁于一旦、灰飞烟灭,可见房俊行事从来就不在乎什么后果。
深深吸了口气,高履行抬起头看着程务挺问道:“尔等到底意欲如何,给个痛快话吧!”
程务挺轻笑一声,见到左近无人,唯有高履行身后的两个衙役是自己心腹,这才缓缓说道:“房二郎这人性格暴躁,顺心的时候,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什么事情都能放得下、忘得掉,可若是不顺心的时候,便最是见不得别人顺心。高驸马以为然否?”
高履行一头雾水,这特娘的什么意思?
老子还得惯着他房二永远心情快乐?
然而程务挺已经起身,挥了挥手,道:“将高驸马带回京兆府,请他说明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以及与房中那位女尼是何关系。高驸马请放心,下官只是奉命行事,不敢渎职。只需高驸马写下笔录,便即刻放人。”
“慢慢慢!”
高履行连声喝止,无奈道:“京兆府就不必去了吧?吾这只是道德问题,远远谈不上触犯刑律,这般被尔等带回京兆府,吾有嘴也说不清了!”
程务挺摇头道:“笔录是一定要写的。”
高履行表示明白。
没有笔录,房俊设计这么一个圈套又有何意义?左右不过是拿捏住这件事,逼迫自己往后卑躬屈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高履行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战士,一旦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名声尽毁颜面尽失。
而且绣娘的身份实在是……
万般无奈,高履行只得妥协:“什么都依着你们,只要不去京兆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