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后来房二郎与赵国公分别之后,去了皇宫叩阙,出宫之后径自出城去了书院,看起来,似乎对于吾等联手对抗关陇之事,犹有顾虑。”
萧瑀喝着茶水,姿态舒适惬意,缓缓说道:“房二郎出宫之时,额头有一处伤口,尚且血流不止……显而易见,这小子必然是向陛下进谏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语,惹得陛下大怒。”
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想知道,稍稍注意一下,都能够听到一些风声。
然而事情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却绝对不可轻忽视之。
房俊为何没有去平康坊赴会?一直以来都与关陇贵族们水火不容的他,何以放弃了这一次大家联合起来针对关陇贵族的会议?
他去皇宫,到底跟李二陛下进谏了什么?居然惹得李二陛下动手打人?
……
如今房俊在军中自成一派,虽然尚不能与李绩、程咬金、李大亮、张士贵这些军方大佬分庭抗礼,但是其本身的势力却也不小,再加上朝中李孝恭、李道宗、马周、孙伏伽等奥援,绝对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
尤其是房俊的“圣眷”,满朝上下无人能及,他就代表着皇帝陛下的意志,无论任何一方,都在争取能够拉拢他。
否则多方角力之时,此人成事或者可有可无,败事却绰绰有余……
没人知道房俊进宫见了皇帝说了些什么,但是从他出宫之后径自出城却并未赶往平康坊,便对他的立场得知一二。
很显然,房俊大抵并不会掺和进这一次山东世家与江南士族的联手之中……
李绩本就话少,这会儿沉吟不语,只是手里婆娑着茶杯,眼神盯着自己的手。
萧瑀悠闲的坐着,目光看着窗外院子里时不时走来走去的书吏,轻声道:“关陇如今虽然危机重重,似乎下一刻就会濒临崩溃,但是其立国之时便攫取了最大的利益,早已深入至帝国的方方面面,岂是那么容易便被连根拔除?你我两家联起手来,亦要小心应对,稍有不慎,便功亏一篑,更应当精诚团结,同进共退……你们呐,有些心急了。”
李绩一愣,有些不满,沉声道:“宋国公何出此言?吾之志向,乃是消弭隔阂,戒绝朝政,大家同心同力辅佐陛下,开创盛世建立不世之功勋,而非是争权夺利、党同伐异,又岂会暗藏心思?”
萧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唏嘘道:“你我同朝为官多年,焉能不知你的性情?此番两家联合对抗关陇,你已经是勉为其难,自然不会横生枝节,更不愿谋算那些龌蹉之举。然而偌大的山东世家,你又能代表几个人?总归会有一些人私底下搞一些手段,希望能够更多的谋取一些利益,此乃人性,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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