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放弃了争储,按理说应该相互敌视不死不休才对,怎地还能这般交好呢?
真是不可思议……
尤为重要的是,自己前脚来了这芙蓉园求见李泰,这厮为何后脚就能够前来?难不成是在我身边埋下了钉子,自己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这厮的耳目?
他虽然恨不得一口咬死房俊,但是此刻当着李泰的面,却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无礼,只好强抑着心头怒气,起身略微一抱拳,正欲说话,却见到房俊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一转身,走到李泰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柴哲威头发丝都气得快要站起来了!
娘咧!老子好歹也是个国公,更是当朝勋贵,你凭什么在老子面前正眼儿都不瞧一眼?
简直岂有此理!
李泰也无语,他没料到这两人的积怨居然如此之深,而且房俊这个举动可实在是太过失礼,但凡有几分火气的都不肯善罢甘休,更何况是柴哲威这等眼高于顶之辈?
先是瞪了房俊一眼,叱道:“怎可这般无礼?”
然后连忙冲着柴哲威摆手,说道:“大郎且坐下说话!”
见到李泰对他连连眨眼,意会到这是在劝他冷静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
柴哲威只得忍着怒火,冷哼一声,坐了下来,却扭过头去看着门口,绝不与房俊目光交错。
他今日是前来请求李泰出面,去找太子讨个人情将稽查之结果压下去,可归根究底这件事房俊乃是主谋,若是自己现在就与房俊闹翻脸,恐怕李泰根本就不会去找太子……
这是腰肢柔顺相貌秀美的侍女奉上香茶,李泰便摆手将堂内的侍女、内侍一起斥退,这才看着捧起茶盏“伏溜伏溜”喝茶的房俊问道:“二郎前来,可是有事?”
房俊喝了两口茶,方下茶盏,一本正经道:“殿下醉心大唐的教育事业,每日里为了帝国之学子四方奔走,凑集钱粮广建学舍,可谓高风亮节、功德无量。可正因如此,怕是有些屑小之辈在殿下面前蛊惑,极尽谄媚之能事,故而微臣今日前来,是想要提醒殿下擦亮双眼,万勿被那些贪赃枉法、心怀不轨之奸佞所迷惑,害了一世清白!”
话音未落,早已忍无可忍的柴哲威拍案而起,怒视房俊,大声道:“房二!将话讲清楚,谁是贪赃枉法、心怀不轨之奸佞?”
房俊抖了抖衣袖,掸了一下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安坐不动,淡然道:“某未指名未道姓,谯国公却这般恼羞成怒,难不成是心中有鬼,故而对号入座?”
柴哲威怒道:“放屁!老子行得端、坐得直,休要含血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