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孤悬于外无法得到钱粮支援,就连关中亦会直面吐谷浑的骑兵。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只能调派一支军队前往河西。”
萧瑀的心思,他岂能不清楚?
只不过眼下最为重要之事自然是遏制吐谷浑,只要能够将吐谷浑限制在祁连山之南,确保河西走廊的畅通,长安城内些许乱象,也只能暂且隐忍。
李二陛下临行之前提拔为尚书右丞的宇文节,开口说道:“越国公深谋远虑,下官钦佩。然而若是抽调左屯卫前往河西,会进一步导致关中兵力空虚。越国公麾下的右屯卫固然勇猛善战,可到底孤木难支,万一关中有变,尚有何兵力可以应对?况且吐谷浑直至眼下依旧未曾反叛,或许事情有所变化也说不定,大可以等到崔敦礼自吐谷浑王的牙账归来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宇文节与房俊私交甚笃,只不过此刻代表的却是关陇贵族的立场,隐隐间已经与萧瑀站在了一起……
房俊不为所动,挑了挑眉毛,道:“宇文右丞之言,说是祸国殃民亦不为过!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如今吐谷浑有反叛之意,朝廷自当早作定夺,予以应对,岂能等到其竖起反旗纵兵攻略大唐之州县,再去想如何平叛?到那个时候,只怕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朝廷上下乱作一团,不战自溃!”
尚书右丞算是尚书省的四把手,尚书令由李二陛下自己担任,接下来是尚书左右仆射,再下来是尚书左丞,如今李治担任这个职务,但是眼前正坐在政事堂里一声不吭,完全由宇文节代劳。
这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若是深究,颇有一种“李二陛下识人不明”之意,对于整个尚书省都算是一种羞辱。
然而宇文节熟悉房俊的性格,丝毫不恼火,只是淡然说道:“越国公教训得是。”
他不是不恼,而是不敢恼!
谁不知道房俊跟关陇贵族针锋相对、不死不休?自己若是敢跟房俊硬怼,房俊就敢将自己打出这政事堂!
倒是一支闷不吭声的李治有些看不过去,出言道:“凡事应早做应对,这自然是对的。但是也不能稀里糊涂的胡乱应对,否则强敌未至,自己却自乱阵脚,岂非亲者痛而仇者快?以本王看来,还是应当从长计议为好。”
宇文节是他的人,他得为其出头,就算心里再是畏惧房俊,也不能当缩头乌龟。
否则往后谁还心甘情愿为他冲锋陷阵?
房俊盯着李治,问道:“那么以殿下之见,应当如何应对?”
李治哪里知道?他现在对于政务都一知半解,全凭着天赋处事,如何能够在这等征战之事上予以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