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之中拽出来,觉得困顿迷茫之局面似乎瞬间明朗起来,如何针对强敌展开战略甚至发起反击都有了计较……
两人便坐在屋内,对着墙壁上的舆图进行了详细的商讨,期间自然不免意见不合从而发起辩论,却是全心沉浸其中,灵感纷至沓来。
直至黎明时分,屋外负责战报梳理、战后统计的元畏禀报战况,才使得两人打断商议。
薛仁贵将斥候叫进来,又让亲兵前去准备膳食,这才与房俊一起听候元畏的回禀。
当着房俊这等中枢有数的大佬面前,元畏有些紧张,见礼之时难免拘谨,不过等到将各种统计之后的数据随口道来,便放松下来。
“回禀越国公、薛司马,敌军主力已然后撤三十里,抵达其位于天山脚下的后军阵营,稳住阵脚,天色黑暗,大雪纷飞,不利于吾军强攻,故而各部追杀一番便即撤军,如今已然返回城内休整。”
“军伍打扫战场,此战阵斩敌军两万余,尤其是越国公身先士卒统御右屯卫猛冲敌军中军,造成极大之杀伤,其精锐兵卒折损无数,实力受损极其严重。”
“吾军阵亡两千余,重伤数百,轻伤无算,可谓大胜。”
“另缴获敌军军械若干,皆是敌军仓惶撤退之时所丢弃,敌军辎重军械本就并不宽绰,此番损失之大,极有可能影响其后续之作战部署。”
……
元畏一条一条娓娓道来,条理清晰数字明确。
房俊赞赏道:“这么短的时间便将如此之多的信息汇总统计,且所得之数字如此明确,是个人才。”
得到房俊之夸赞自然是一件喜事,元畏却说不上来有多少欢喜,更多的还是诚惶诚恐,躬身道:“此乃末将分内之事,不敢当越国公之赞誉。”
谁不知道房俊素来与关陇门阀敌对,双方闹得连人命都出了好几回,最是看不上关陇子弟?
此刻大抵是不知自己之身份故而有所赞扬,若是知晓自己出身关陇,怕不是要立即打压一番。
以房俊之权势地位,一句话就能让自己投闲置散、永无出头之日……
薛仁贵似乎知晓元畏的心思,笑着对房俊道:“此人乃是末将麾下参军,能力不俗,精干非常。其出身关陇元氏,只不过乃是偏房远支,空顶着一个元氏子弟的名头,实则并未受到多少关照,之前也不过是碎叶城一个校尉而已。不过说起来,倒是与长孙家有一些纠葛……”
“哦?愿闻其详。”
房俊登时大感兴趣,他素来与长孙家敌对,既然薛仁贵当着他的面提及这个元畏与长孙家有所纠葛,那不然不会是一般的纠葛……
薛仁贵便将之前长孙淹指使元畏率兵截杀大马士革商贾,结果却误杀长孙濬一事道出。
房俊大吃一惊:“居然还有这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