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先到县内与县尊会晤?”
他可是听闻过这位房侍郎,当今宰辅之首房玄龄的公子,陛下的女婿、高阳公主的驸马,实乃一等一的纨绔子弟。对于世家子弟出身的官员,林若芾实在没什么好印象。不是说世家子弟无能,相反这些人家学渊源,几乎个个才能出众,只是性格骄纵未曾历经磨难,面对天灾人祸这等绝境之时缺乏了必要的担当和坚韧的能力,往往遇难退缩、不战而溃。
瞧瞧咱们那位世家子弟出身的县尊,阖城百姓都在大堤上玩命儿,人家却呆在县衙里品茗赏雨……
报信之人哈哈大笑:“与县尊会晤?不不不,房侍郎亲率大军过城不入,言明灾情如火,直奔大堤而来!更命令治书侍御史刘洎刘御史上书弹劾县尊畏难惧险、玩忽职守之罪!”
林若芾精神大振,也顾不得报信人言语之中的不妥之处,凭什么一个兵部侍郎能够命令治书侍御史了?心情舒畅,大呼痛快!
大堤之上一片叫好声,人声鼎沸!
大家在这里玩了命的守卫大堤、护卫家园,而身为一县之尊的县令居然安然坐于衙斋之中,以此显示他高贵的身份……谁心里能没有怨气?
林若芾刚想说话,便听到满天风雨之中一阵阵低沉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的响起,一大片黑幢幢的人影自坝下奔来!
当即赶紧迎上前去,待见到为首弃马步行一身泥泞的青年官员,以及一位一身戎装身材魁梧的将军,赶紧整理一下衣冠,一揖及地,大呼道:“泾阳百姓林若芾,拜见房侍郎!拜见卢国公!”
房俊将将行至堤坝之上便见到此人,微微一愣,看向身边的县丞窦知礼。
这人是谁?
窦知礼连忙道:“回房侍郎,这位乃是前任工部主事,现已致仕归乡,颐养天年。只是今次水患危急,县尊又不肯亲赴堤坝指挥救险,故而唯有让林老拖着病躯号召阖城百姓抗洪救险,誓与大堤共存亡!”
房俊肃然起敬,赶紧回礼道:“原来是林老……失敬失敬,能在此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不畏艰险,实乃吾辈之楷模!”
看来这位老者在泾阳本地威望颇重,否则何以能代替县令指挥救险?
林若芾一脸感慨:“老朽生于斯、长于斯,值此危急关头,也只能将这把老骨头丢在这大堤之上,只恨能力有限,不能挽狂澜于既倒……现在房侍郎奉皇命前来,老夫心中无忧矣!您可是水利方面的大才,关中多半河渠水利皆是您在工部侍郎任上时所主持修建,对于抗洪护坝,定然更加胸有成竹!”
很显然,这位前工部官员对于房俊当初在工部之事迹亦是有所耳闻……
房俊忙道:“您老这话可不敢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