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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其它,只需知道蒙军南下神州陆沉之时,那些理学名儒如许衡、吴澄之辈,皆摇尾乞怜、俯首称臣,而有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谢叠山之流不肯臣元,前赴后继、仗义死节……
华夏文化包容性极强,却从来不曾承认夷狄之文化,要么你加入进来做小弟,要么我消灭你。
而儒家却是有着“软骨头”“假仁义”的劣根性,这不是儒学的问题,而是儒学一家独大之后延伸出各种各样的学派,导致祖宗的经义出现偏差,甚至完全曲解。
至程朱理学大兴之后,甚至完全背离了儒学之初衷,一味的攀附统治者,原本在宋朝籍籍无名的程朱理学至元朝忽然鼎盛,在明朝被王阳明的心学压制得惨不忍睹,到了清朝经由熊赐履等人大肆鼓吹,再次统治文坛……
由其发展脉络,对其本义便可见一斑。
(咳咳,扯远了,只是胸有块垒,不吐不快。)
房俊当初对薛仁贵提及此事,便是有感于后世的一桩实例。无数白人飘洋渡海来到一块新大陆,将其原住民屠杀殆尽,灭其苗裔、毁其文化,而后鸠占鹊巢自立为国,却又摇身一变鼓吹人权自由。
其国强盛,可偏居一隅称霸世界;其国衰颓,可摇尾乞怜认祖归宗。
左看右看,胜利者都是当初日薄西山的日不落……
薛仁贵笑道:“不过当时一笑谈耳,末将岂敢大肆宣扬,致越国公饱受诟病?不过话说回来,大帅离开交河城亲临前线,可是有何要事吩咐末将?”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李孝恭此行之动机,身为安西大都护,不在交河城坐镇,跑到弓月城来作甚?
你是一军之主帅啊,这般轻率冒进,当真合适么?
李孝恭未答,自己割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满满咀嚼,待到咽下之后又喝了一口酒,这才沉声道:“最近,安西军中不大对劲。”
薛仁贵吓了一跳,忙问道:“大帅此言何意?”
李孝恭略作斟酌,缓缓道:“安西军独成一军,距离长安太远,故而军中与长安之联系甚少。而关陇门阀对于安西军之渗透程度超乎想象,看似军中高层并无多少出身关陇之人,实则中下层军官几乎尽皆为其把持。如此,军令在军中寸步难行,长此以往,安西军岂能称之为大唐之军队?将成关陇之私军矣。”
薛仁贵默然不语。
这等情况,他身在军中岂能不知?
比如长孙家嫡子惨死于碎叶城之外,此事他有所耳闻,但是事发之时便有安西军之兵卒屯守其地,却自始至终未曾有字言片语之报告传递到他的面前。
以安西军对于西域之掌控,岂能对此事懵然不知?
只能说明下面那些军官欺上瞒下,将此事偷偷隐瞒过去,其中所牵扯之厉害关系,也就不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