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直到靠到那棵树身,才稳住了身子。
皇甫景宸忙扶住她,道:“文锦,你怎么了?这镇名有什么不对?”
夏文锦摇了摇头,靠着树身缓缓坐下,双手扶住太阳穴,一段文字跳入脑海:“明佑二十一年,嘉州北郡望山镇,时疫肆虐失控,为免疫及他乡,北郡守庾世奎下令驱而聚之,以火焚之。一镇之地,青山成焦土,鬼魂彻底呼,哀哉!”
这是她上辈子在一家书屋看见的一段野史。
这种事,当然没有记入正史,只是野史轶闻。
不知何人记录。
其时,离望山镇疫情已经过去三年,她看到那段文字时,亦觉得触目惊心,不知真假,便和皇甫宇轩讨论此事。
皇甫宇轩只看了一眼,便轻描淡写地告诉她,疫情失控,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再继续下去,只会让更多人感染,甚至有可能祸及他乡,祸及整个南夏。庾世奎当机立断,将染病的一镇百姓都烧了,绝了后患,没让疫情漫延!此人有决断,行事果决,已经由他安排提携,升任京中为官了。
那件事是真的,皇甫宇轩也知道。
当时,她什么也没有说。
一镇百姓,数千人,其中有很多人甚至没有感染疫病,却被驱赶到一起,一把大火烧死,这是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事。
那庾世奎先是不查,郡内有疫情,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才得知,本来有失察之罪,得知后又不先想办法救人,却用这种恶毒的,釜底抽薪的办法,不但没有被问罪,反倒被皇甫宇轩赞为当机立断,有决断,行事果决。
几千百姓的命,在他们眼里,连蚂蚁也不如!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该知道,他不是什么良人。
可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他心如地狱恶鬼,总会被粉饰太平,能看出一朵花儿来。
她瞎!
这些村子都是属于望山镇的,也就是说,这些村子里所有的村民,后来都被那位庾郡守活生生烧死了。
见夏文锦突然之间脸色大变,好像被抽空了全部力气一般,连站都站不稳,皇甫景宸急道:“文锦,出什么事了?”
夏文锦定了定神,才道:“我很肯定,是时疫!而且,已经有不少人染上了。只是现在症状并不十分明显,又因为和每年瘴气之毒症状相似,没有受到重视。另外,镇上只有张郎中这么一个奸医。一旦疫情严重,感染人数增多,不论是医,还是药,都不够。你说的对,必须报与官府,由官府派医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