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门槛……
房俊苦笑着向着街坊邻居拱手为礼,然后挤开家仆杂役,大步流星的迈进自家大门。
街坊们见到正主走了,缓缓散开,却时不时的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话说,这房二可是真出息了!”
“那可不,我家老爷听兵部里的书吏说,房二这次可是斩杀了上万突厥铁骑,那人头装了一百多车,光是清点数目,就足足耗费一个上午……”
“额滴娘咧!这么厉害?”
“那可不,听说陛下都给房二升官了,礼部尚书啊,虽然是个虚职,但毕竟品阶在那里呢,没到二十岁的正三品,古往今来有几个?”
“俗话说三岁看老,可是这房二的变化可太大了,头几年还满大街的打架,这一转眼就出息成这样了,咋就觉得那么不现实呢?”
“呸!有啥不现实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再说房二以前虽然浑了点,可也说不上浪子啊,咋就不能有出息了?依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有本事!”
卢氏故意放慢脚步,竖起两只耳朵,听着街坊邻居们的议论,没有一个不夸自家二郎的好,心里像是吃了蜜似的,甜滴很,满足到了极点!
都说望子成龙,谁不想自家孩子有出息?
以往这个二郎让她操碎了心,又憨厚又倔强,却不料一眨眼的功夫,能耐居然这般大了,将一向博学多才的大郎都给比了下去,怎不叫卢氏喜出望外?
*****
正堂里,父子相对而坐,相视苦笑。
房玄龄悠然道:“你娘就是这个性子,爱显摆,忍一忍就好了。”
房俊点头受教:“孩儿省得,只是难为了父亲。”
“为父有何难为?”
“父亲忍辱负重、坚忍不拔这么多年,实在是孩儿学习之楷模,毕生之榜样!”
房玄龄老脸一抽,差点就把手边的茶杯丢到这小子头上去。吃了豹子胆,敢嘲笑老子?
真是不像话!
想了想,却又叹息道:“还是算了吧,别的地方学一学还是可以的,只是关于这一点……切莫重蹈为父之覆辙啊!”
自已被夫人压制也就罢了,难道房家祖祖辈辈都要夫纲不振?若是将来房家“惧内”之风祖辈相传,后代追思源头,乃是自他房玄龄而始,这可就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