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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云雀楼”的生意在东市数十家饭馆之中数一数二,日进斗金。
掌柜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打着哈欠,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只是用来暖手也不喝,没精打采的打着盹儿。
他是渤海高氏的偏支远房,幼年便离开家乡前来长安投奔高士廉,因为性子活泛会看眼色加之同是本家可以信任,颇受高士廉重用,以前一直担任申国公府的二管事、这两年年纪大了,府里的杂事渐渐兼顾不得,便主动告老,前来管着东市里这么一间酒楼。
他资历足够老,现在酒楼里的仆役们尽是他的徒子徒孙,威望自然不是一般的高,等闲也不用他出头办理什么事情,就是呆在这儿养老……
大堂里顾客出出进进,甚是吵杂。
掌柜皱皱眉毛,觉得有些聒噪,便想去后面的房间里小憩一会儿,睡个回笼觉。
一个仆役匆匆忙忙跑来。
“掌柜……”
掌柜抬了抬眼皮,训斥道:“安稳一些!每遇大事有静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方能担当大任。这般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他最是见不得这等没分寸的仆役,没前途啊……
仆役却是心中腹诽:咱就是一个跑堂干杂活的,能担当个屁的大任……
说上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不敬,赶紧认错:“是是是,掌柜教训的是,小的以后注意……”
掌柜这才嗯了一声,捧着茶杯,耷拉着眼皮问道:“何事?”
“隔壁卖银骨炭的那家铺子的少东求见。”
“卖银骨炭的?”
掌柜略微奇怪,本想不见,但是想想那好歹也是荥阳张氏的产业,张亮现如今是沧海道行军大总管,虽然被房家那位二郎折腾得灰头土脸颜面尽丧,可到底也是开国功臣,这个脸面得给……
便说道:“叫他过来吧。”
“诺!”
仆役转身出去,没一会儿领过来一个一身锦袍身材粗壮的青年。
那青年走路很快,到得柜台这边,也不施礼,瞪着柜台后边的掌柜瓮声瓮气的问道:“你便是这云雀楼的掌柜?”
老掌柜有些不悦,不过一辈子跟达官贵人打交道,早就养成了忍气的功夫,不动声色的说道:“老朽正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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