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春秋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他连忙站起,不可置信的拽住房俊的衣袖,瞠目问道:“侯爷……欲拔营出城?”
“没错。”
房俊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吾率军驻扎与王城之外,乃是因为新罗暴贼当街行刺,触犯了大唐天威,故而以此敦促新罗缉拿暴贼,给大唐一个交待。当时吾便与女王陛下预定,一旦暴贼绳之以法,即刻率领大军撤出金城。现在足下亲手将暴贼绑缚于此,新罗之诚意吾已经收到,深感满意,故而履行承诺,撤军出城,绝不至阖城百姓陷于恐慌,从而对大唐生出惧怕之心。”
金春秋目眦欲裂!
什么什么?
你逗我呢吧!
我这边为了金氏的前途,已经决定全力投向大唐,都跟朴氏等几大家族开战了,打算将新罗王位拱手相让,结果你跟我说你要撤军出城?!
金春秋眼珠子都红了,死死拽住房俊的衣袖,鼻子都在喷火:“侯爷焉能如此?金氏一族向往大唐之繁盛礼仪,犹如飞蛾追逐烈焰也!眼下不惜撕毁与朴氏数百年之盟约,一心将新罗拱手相让,只为能够得到大唐天子之垂怜爱惜,侯爷岂能舍我而去?”
他现在恨不得一刀子将这个黑脸的王八蛋捅死算球!
若非你又是逼迫又是暗示,我又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现在朴氏已经联合昔氏、杨山部等等反对派攻入城中了,形势岌岌可危,你却一甩袖子不管了?
你个食言而肥坑人至死的狗崽子!
房俊面对情绪激动一副择人而噬的金春秋,倒也不恼,当然更没有什么难为情的神色,两手一摊,义正辞严道:“大唐乃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扶危济困自是理所应当,然则却决计不会介入别国之内政,予人横行霸道之口实。总不该听着足下一番话,吾便率领麾下兵卒参战吧?那样不容于国法,更无法向天子交待!”
金春秋气得差点吐血!
大唐不干涉别国内政?
你可得了吧!
睁眼说瞎话,说的就是你!
瞧瞧林邑国,再瞧瞧倭国,原本好生生的两个国家,都被你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你还有脸说不介入别国内政?
世间无耻之辈,莫过于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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