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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冲亦知道此事之为难,啜泣道:“孩儿不孝,让父亲为难了。”
长孙无忌勉强笑了笑,安抚道:“父子同心,说什么为难不为难?你且安心住下,一切自有为父为你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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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值房前的空地上,许敬宗看着面前十余张酒桌杯盘狼藉,酒足饭饱之后的纨绔们放浪形骸,居然燃起了一大堆篝火,百十人有的醉卧当场,有的醉眼惺忪,有的兴奋莫名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看着群魔乱舞的舞姿,听着鬼哭狼嗥的歌声,许敬宗只觉得脑仁儿一阵阵发胀。
不愧是关中纨绔,特娘的简直就是一群魔鬼……
扭头去看设在一株大树下的酒桌,房俊与高真行以及几个纨绔依旧推杯换盏大呼小叫,不由得目光中满是幽怨。
正如他所想,自己垫钱从松鹤楼置办了这十几桌酒菜,房俊那厮提都没提何时给会账……
这一下子几十上百贯出去,怕是血本无归了。
丢进河里还能听个响儿呢……
酒桌这边,高真行看着站在石阶上一脸幽怨的许敬宗,低声对房俊笑道:“二郎你富可敌国,何必贪图人家那么一丁点儿的钱财?这位许院丞可是出了名的守财奴,这些钱简直令他痛不欲生,你不厚道哇!”
松鹤楼是长安城最出名的酒楼,除去酒菜出了名的高档之外,价格更是出了名的贵。大唐对于官员绝不吝啬,俸禄十分优厚,可是等闲三品以下的官员依旧打怵去松鹤楼请酒,更何况是一下子十几桌……
房俊瞥了许敬宗一眼,哼一声道:“有些人呐,就是记吃不记打,你对他狠一些,他对你摇尾乞怜,你对他好一些,他又得意忘形……来来来,喝酒!”
桌上几人都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高真行不再理会许敬宗,心里琢磨着房俊这话语里头到底有没有敲打他的成分,嘴上说道:“说实话,以往吾高四郎对你并不服气,认为你也不过就是命好,娶了陛下的闺女,又有一个好爹,再加上运气太好,所以才有了这一番成就。但是去年冬天你率军直出白道、横行漠北,吾才算是服气。来,大家敬二郎一杯,也敬那些血染漠北的兵卒们一杯!”
“敬吾大唐之兵卒,饮圣!”
“饮圣!”
几人轰然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