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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糟糟一团。
李二陛下微微蹙眉,抬起手,关陇贵族们赶紧住口。
李二陛下这才盯着长孙无忌,缓缓问道:“非是朕偏袒房俊,可据朕所知,长孙涣乃是自尽于赵国公府门前,当时目击者甚众,赵国公却为何要将长孙涣之死归咎于房俊身上?”
长孙无忌言辞悲切,道:“陛下圣明,吾儿的确是自尽而亡。然则此事之起因,却是全在房俊。前日傍晚,吾儿与一众好友于街上游玩,因一时误会而与房家兄妹以及一众宗室子弟起了冲突,互有损伤。此事本应由京兆府亦或是大理寺审理,但因为牵扯到宗室子弟,故而京兆尹判定要将此案移交至宗正寺,因为当时时辰已晚,便命众人先行回家,翌日前往宗正寺投案。孰料涉案之人胆小怕事,居然连夜逃遁,更没料到房俊居然指使麾下兵卒追出城去,将所有人殴打致残……唯独吾儿因为谨记京兆尹之命,未敢畏罪潜逃,反倒因此逃过一劫,故而被一众好友所误解。待到天明之时吾儿前往宗正寺投案,方知这一切,一众好友因为误解吾儿串通了房俊背叛了大家,使得吾儿悲愤难抑,却又无法自证清白,只能以死自证……所以吾儿之死固然是自尽,实则却是因为房俊私自纵兵、伤人致残而起,还请陛下明察秋毫,惩治房俊,以正国法朝纲!”
房俊跪坐在一侧,忍不住啧啧嘴。
这个老狐狸当真狡诈奸猾,一番说辞居然将自己背叛关陇贵族唯恐导致利益集团破裂这才逼死长孙涣,转换成了他房俊的错……
长孙无忌说完,悲声大哭痛哭流涕,甚至身子都晃了几晃,身后关陇贵族赶紧有两人抢上前去将其搀扶住,这才没有当场昏厥在太极殿上。
李二陛下略微沉默,然后开口道:“房俊何在?”
房俊赶紧起身出班,施礼道:“启禀陛下,微臣在此。”
李二陛下看着房俊,问道:“对于赵国公所言之事,你可有自辨?”
房俊道:“毋须自辨,断无此事。”
长孙无忌大怒,怒目圆瞪,喝问道:“伤人的兵卒皆是出自右屯卫,且带兵的将领正是你的麾下高侃,若非受你指使,他区区一个贱役之子,焉敢将一众世家子弟殴伤致残?”
房俊面无表情,反唇相讥道:“首先,高侃乃是国之将领,功勋赫赫,早已非是贱役,其次,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赵国公自说自话,你说高侃带人行凶可以,甚至说是下关行凶也可以,但是人证何在,物证何在?此乃朝堂之上,还请赵国公注意自己的言辞,若是你有证据,自可举证,下官认罪伏法。可若是空口白牙恣意构陷,真以为下官的拳头不敢打你?今日念在赵国公丧子之后心情悲切,或许受了奸人蛊惑不辨真假,便不与你计较,若是继续纠缠不休血口喷人,休怪下官无礼!”
高侃虽然出身渤海高氏,名门望族,但实乃偏支远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