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奴婢怠慢不知礼,实在是未敢亲自登门去请您。”
李元景捋着胡须,皮笑肉不笑:“怎么,你这酒菜房二郎吃得,本王就吃不得?”
王福来面上赔笑,心里却疯狂吐槽:您与房二郎有什么恩怨,何必将咱这个小太监牵扯进来做筏子?
却是一丝不快都不敢露出来,惶恐道:“王爷何出此言?奴婢贪杯,想着闲来无事便整治了一点酒菜,恰巧房少保前来,是个有口福的,并非奴婢前去相邀。”
李元景道:“也就是说,房少保是个有福的,所以赶得上这美酒佳肴,本王却是个没福气的?”
王福来:“……”
我特么不说话了行不行?
太监是皇室家奴,他或许可以在房俊面前随意一些,但是面对李元景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否则下场凄惨。
他添酒布菜,一句话也不敢说。
房俊举杯,微笑道:“祸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有福之人,知足常乐也。王爷身负皇族血脉,已然是天下最尊贵之人,当知足惜福,心平气和,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方可以长久。”
一旁的王福来又开始冒汗了,恨不得将脑袋塞进裤裆里,心想这房二当真是个棒槌,怎地什么话都敢说?人家已经贵为亲王,您还说人家不知足,再不知足难道要造反篡位吗?
今天真是背字当头,本以为借机结交房俊,作为自己在宫外的奥援,往后朝廷有什么变动自己也能多一个靠山,而且这位在宫里也是有几分能量的,却不想被李元景追上门来破坏了机会……
李元景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眼神深邃的瞅着房俊,一字字说道:“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这番话语若是落入旁人耳中,怕是就要治你一个恶意构陷皇室宗亲的罪名,本王就算此刻提刀杀了你,陛下面前亦可交待。”
诬陷亲王,这的确是罪不容赦的死罪。
然而房俊一脸惊诧,反问道:“微臣说了什么?不过是向您讲述知足常乐的道理而已,难不成王爷您认为知足常乐不对,人这一生就要勇于登攀,永远不局限于眼下的成就,向着更高的地方矢志不渝的勇敢前行?嗯,是微臣亵渎了王爷的雄心壮志,自罚一杯,望您海涵!”
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元景气得差点摔杯子,神特么勇于登攀、矢志不渝!
身为一个亲王,已然是天底下除去皇帝之外最最尊贵的身份,就这样还不知足,非要向着更高的地方勇敢前行……你干脆指着鼻子说我想要造反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