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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妃感受得到李治的纠结,握着他的手,宽慰道:“满朝文武必然都在看着殿下呢,您今日若是不去,说不定明日便会有人将奏章呈递到父皇的案头,弹劾殿下您心胸狭隘、刻薄寡恩,父皇也必定心生不满。”
李治无奈道:“本王又何尝不知?可只要想想房府上下皆是东宫党羽,本王一旦前去不知要面对何等嘲讽挑衅,这心里便极为抵触。”
他如今只是一个羽翼未丰、尚未进化完全的懵懂少年,天赋尚未兑现,脸皮未曾修炼,还做不到那等唾面自干、万物不萦于怀之境界。
晋王妃感受到李治的纠结,鼓励道:“除去嘲讽挑衅,又能如何呢?殿下乃天潢贵胄,陛下宠爱,他们就算再是不满,却是连一句辱骂的话语都不敢说出口,更别说跟您动一下手指头,您此去也只是做给外界看看而已,何必在乎他们的言辞嘴脸?”
李治当然知道事实的确如此,可他不是害怕旁人,而是害怕与太子哥哥面对面的时候,听到来自于太子哥哥的指责。
必定是他处心积虑想要争夺本属于太子哥哥的储位,理亏在先,不好面对……
正在这时,有内侍快步跑进堂中,禀报道:“启禀殿下,魏王殿下亲至府门之外,让奴婢传话,请殿下出府,与您一同前往房府贺喜。”
李治先是一愣,旋即长长吁出口气,喜出望外道:“还是青雀哥哥知我!”
魏王李泰本来游离于储位斗争之外,平素与太子、晋王尽皆保持距离,对于两人之间的事情概不插手、不闻不问,今日却特地来到王府邀他同行前往房家,可见定是也体会到了李治的尴尬与为难,有他陪同在侧,居中转圜,即便东宫上下对自己再是不满,也不至于太过分。
当即命人将早已备好的贺仪装车,随着自己一同走出府门,便见到李泰的四轮马车正停在大门口的台阶之下,李泰正坐在车内撩起车帘,见到李治,便招了招手,然后放下车帘。
车夫从车辕上跳下,拉开车门。
李治钻进车厢,马车便缓缓启动,连带着魏王以及晋王两家的贺仪组成的车队,向着崇仁坊进发。
车厢里,魏王李泰随意的盘腿坐在厚厚的毛毡上,笑看着李治说道:“怎么样,为兄是否知冷知热、善解人意?”
李治在李泰面前也很放得开,闻言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感慨道:“青雀哥哥尚且不知,小弟在府中盘亘良久,也始终未曾卖出府门一步。哥哥何止是善解人意?简直就是解救小弟于水火的菩萨!”
李泰嘴角挑起,看了看这个尚显青涩,却已是野心勃勃的兄弟,从一旁的车厢暗格当中摸出一个小巧的酒壶,两只杯子,又拿出一小袋干肉果脯,放在两人中间的一个精致小巧茶几上,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