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我已竭尽全力厚葬了韩师傅,也算是为你宽宽心。”神翊烁虽明白芸莞早晚都得面对韩师傅的死讯,但他得过且过想瞒一日是一日。
因为神翊烁只想瞧见芸莞温柔的笑靥,他实在舍不得让其伤心不止。
“你以为厚葬就完了?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韩师傅若在天有灵会怎么看我?”芸莞的眼泪终于决了堤,再强装倔强都无济于事。
“难不成让你清醒地去面对他的离世,就好受了?”神翊烁反问道,这一晚上的烦心事全都压在他心上,他已无力再伪装一切安好。
“也对,一介车夫对皇室来说只如草芥罢了。”芸莞面无表情地擦干了眼泪,她从没觉得神翊烁这般无情。
“你这么关心逝者?为何不问问失踪的炤儿?我有与你理论的时间还不如多去寻寻我五弟。”芸莞的指责深深地刺痛了神翊烁的心,他何时忽略过韩师傅?又何时将车夫的命视如草芥?
“血统高贵的小皇子自然有千千万人去宠爱去关心,可是韩师傅呢?不过是最底层为了养家糊口而奔波的布衣,他对你来说轻如羽毛,对我来说恩重如山,你永远不会懂。”芸莞声嘶力竭地吼完,便钻入了被子里无声地哭泣,她不需要伪善的同情与可怜。
“我确实不懂你的无理取闹。”见芸莞不愿理睬自己,神翊烁便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毅然地离开了茗香阁,他连头也没回,更没心情将愤愤不平的伊人哄好。
神翊烁本以为见到芸莞能得到心灵的慰藉,谁知却碰了一鼻子灰,兴许是他在乎的人太多了,以至于自己常常处于被忽略的境地。
“三爷,您回来了?”若离叫住了匆匆离去的脚步。
“嗯,你们主子心情不好,有时间多陪陪她吧。”神翊烁面对若离总觉愧疚,但这份愧疚纯是源于芸莞对其在意,若没有芸莞的重视,他又怎会在意下人所思所想。
“三爷看起来很是疲惫。”若离自从她爹爹去世后就一直失眠,整宿整宿睡不着,哪怕是眼睛沉到睁不开,思绪却没有一刻入睡。
“寻人寻了一宿,无碍。”神翊烁见若离面色苍白略为担忧,便解下了羽纱斗篷披在其身上,“你这丫头怎起得这么早?莫不是在庭院里坐了一夜?”
“三爷饿了吧?我去膳房给你端碗粥喝吧。”若离不想诉说心中的苦闷,只好转移话题问。
“我不饿,倒是你,别着凉了,本来身子就弱。”神翊烁仅挑了挑嘴角,其苍白的唇就干裂出伤口。
眼见血瞬间滴下来,若离赶紧掏出手帕捂在神翊烁的嘴上,“三爷,你滴水未进,可别晕厥了,我去给你熬点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