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到来,施钟谟没有言及,他便忍住不问。
席间施钟谟举起一杯酒,对白衣雪说道:“老夫无妻无子,最疼爱的就是泠儿。白少侠一言九鼎,一路上劳形苦心,护送泠儿而来,照拂有加,老夫心中对少侠既感激不尽,亦钦佩之至,这杯酒,老夫先干为敬。”白衣雪忙端起面前的酒碗,二人一饮而尽。沈泠衫拿起酒盅,陪着浅浅地呡了一口。
白衣雪道:“施先生,‘少侠’二字万不敢当。我与沈姑娘一路之上,以兄妹相称,我也就是你的晚辈。”心中微感奇怪:“施先生如何知晓我们一路同行而来?莫非方才他与沈家妹子已经谈过话?”
施钟谟扭头瞧瞧沈泠衫,又瞧瞧白衣雪,拈髯呵呵而笑,道:“好,好,很好。”目光之中满是笑意,犹如家中的长者,慈爱地瞧着一对璧人。沈泠衫星眼流波,脸色酡红,也不知是心中娇羞,还是不胜酒力。
施钟谟微笑道:“我听泠儿说,白世兄师出名门,果然是一表人才。令师胡庄主老夫神往已久,只可惜令师久居北地,而施某世居江南,始终缘悭一面,实为生平之憾事。”
白衣雪心道:“施先生连我的师门也清楚,看来沈家妹子已和他谈过话了。”抱拳说道:“施先生客气了。”
施钟谟微微侧身,对沈泠衫道:“泠儿,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把手伸过来,我来给你把把脉。”沈泠衫伸出左手,搁在桌上,施钟谟闭目为她切脉,过了一会,又搭右手,只见他凝神苦苦思索,蹙眉撇嘴,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如此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施钟谟忽地睁开双眼,眼角处的肌肉微微抽搐,说道:“泠儿,你最近服的什么药?”
沈泠衫道:“侄女也不知是什么药,是白大哥从唐门的唐焯那里拿来的。”
施钟谟喟然叹道:“这就是了,若无此药护体,你哪能挨至今日?佛头青名列唐门三大毒药,果是凶险霸道,我记得沈师弟曾经说过,其性猛犹胜‘鹤顶红’,药石无医,当世的毒物,无有能与之匹敌者,今日看来,此言非虚也。”说罢脸上大有愁苦之意。
白衣雪吃了一惊,心中大感敬佩:“他一番切脉,竟能诊断出沈家妹子中的是唐门的顶级阴毒,真是神乎其技。”心中旋即又是一喜:“施先生医术如此高明,只怕尚在其师弟沈重之上,如此看来,沈家妹子的病或有转机。”
施钟谟瞧出白、沈二人脸上尽是钦慕之情,眼中充满热切之色,不由地苦笑一声,说道:“你们道我竟有如此本领,能够脉诊出此毒?嘿嘿,你们高看老夫了。老夫的这点微末技艺与沈师弟相比,不啻天渊,相去甚远矣。沈师弟四海行医,誉满天下,老夫这些年来,只能委身于公门之中,混口饭吃。”
沈泠衫道:“施师伯太过谦了,我爹爹曾和我说,你是‘惟有王城最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师伯行的是大智慧,真从容,不像他终日囿于浮名虚誉,心为形役,而不得半日洒脱。”白衣雪听他们言及沈重,鼻子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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