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推举新教主,自是言者无罪。离情使,你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周岸孤犹疑片刻,道:“是。属下以为,小公子虽是人中龙凤,然而毕竟年幼,而本教事务又极为繁重,恐一时难以胜任。属下想,教主不妨先请苏副教主暂摄教主之位,待公子长大成人后,再行接位,似是较为妥当。”
他一番侃侃而谈,归泰之、季篱苦、秋脂冷等人早已怒气冲天,只是他们都是老江湖,均隐隐觉得教主今日之举,似是颇有深意,而苏眠愁的反应,与他平素的作风大相径庭,更是不免令人生疑,因而也就冷眼相视,静观其变了。
劳牧哀干笑数声,道:“暂摄教主之位?好,好,好得很哪。”
他连说几声“好”,众人也不知他是真心赞同,还是语含讥讽,一时谁也不敢接腔,周岸孤却道:“教主既说很好,那大伙儿自当凛遵……”
苏眠愁厉声喝道:“离情使,你当自己是谁?敢在教主面前大言不惭。”身形微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苏眠愁已闪电般来到周岸孤的身前,一掌击在周岸孤的胸口。
这一下兔起鹘落,周岸孤瞬间中掌,喉间一甜,顿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人也瘫软在地,兀自抬头直勾勾地瞧着苏眠愁,眼中充满了惊愕之色,对苏眠愁会对自己蓦地痛下杀手,感到难以置信。
本来以周岸孤的身手,苏眠愁难以一击而中,只是他平日对苏眠愁又敬又畏,从未想过与之交手过招,是以仓猝之间全无防备,骤然中掌。
情教教众对眼前的这一幕皆是震惊无比,寿堂内一时寂静无声,惟有周岸孤受伤之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劳牧哀忽地一声长笑,说道:“眠愁,你处事果断,对自己的老部下也能铁面无情,好,好,好得很哪。”他又是连说了几个“好”字,众人仍然不明是真心夸赞,还是意带嘲谑,只觉教主今日举止颇为怪异。
这时就有周岸孤的部属上前,将他搀扶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尹笛寒、楚梦惊等一众的亲信,瞧着苏眠愁的眼神之中,惶惑之余已是微露诘难之意。
苏眠愁面色不变,淡淡地道:“耳妄听则惑,口妄言则乱。离情使口出妄语,实是罪不可赦,属下替教主教训一番,也好叫他幡然醒悟,莫再口出悖逆之言。”
劳牧哀盯视了他片刻,“嘿”的一声,站起走到周岸孤的身边,从怀中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说道:“周兄弟,赶紧把这粒‘雪莲长生丹’服下。”
周岸孤接过灵丹,放入口中,苦笑道:“多谢……教主……我……”他重伤之下,说话引起胸口剧痛,眼前一阵发黑,直欲昏倒。
劳牧哀道:“你不要说话。”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说道:“菁儿,坐到我的身边来。”水姬闻言将劳沚菁抱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