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眠愁气息奄奄,目光呆滞,怔怔地瞧着劳牧哀,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嘴里含含糊糊说道:“教主……你……心底是不是……很痛快?”
劳牧哀哈哈大笑,说道:“你说呢?我心里痛快极了。”
苏眠愁道:“你心里……当真痛快了么……舒服了么……”
劳牧哀一呆,问道:“你说什么?”
苏眠愁气若游丝,强笑道:“教主……我先你一步……去见我的孩儿了……嗯,还有他娘……我们三个人到了阴间,还能在一起……我们很是快活……而你……你虽还活在世上……却孤苦伶仃一个人……生不如死……还不如……不如……”
劳牧哀身子颤抖不已,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忽地大叫一声:“狗贼!纳命来!”搂头一掌,拍在苏眠愁的天灵盖上。苏眠愁哼也不哼一声,便即气绝而亡。
归泰之越众而出,厉声大叫:“首恶已经伏诛,你们还不快快向教主请罪,求他老人家饶恕,更待何时?”
苏眠愁被劳牧哀毙于掌下,其亲信群龙无首,本自惊惧,归泰之厉喝之下,顿时便有人抛下了手中的利刃,跪伏在地。
归泰之冷眼斜睨情僧、尹笛寒等人,大声喝道:“齐执笙,尹笛寒,你们还不求教主他老人家法外施仁,赦免了你们的死罪,难道真的要让教主背负残杀自家兄弟姊妹的骂名么?”
情僧和尹笛寒面如死灰,二人对视一眼,双膝一软,一起跪伏在地,齐声说道:“属下犯上作乱,罪该万死,请教主责罚!”周岸孤挣扎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匍伏在地。余人见了,纷纷将手中的兵刃抛掷于地,一时寿堂内“哗啦”、“哗啦”之声不绝于耳。
寿烛的烛火明灭闪烁,映照着劳牧哀满是褶皱的一张脸,阴晴不定。按理说杀子的真凶今日伏法受诛,大仇得报,反叛的部属也都归顺,劳牧哀的心里应当感到高兴才是,然而此刻他瞧着地上苏眠愁和劳芷菁的尸身,瞧着跪在自己面前黑压压的一片的属下,猛然间一股难以言状的凄凉之意涌上心头,无可消弭。
情僧趴伏在地,瞧不见劳牧哀的表情,又见他久久不语,只道教主心中气恼,难以宽恕众人,心中惴栗,战战兢兢地道:“启禀教主,我等皆是受了苏……苏眠愁那厮的蒙蔽,这才猪油蒙了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劳牧哀神情阴郁,鼻腔重重“哼”了一声。
情僧又道:“苏眠愁包藏祸心,教主洞烛其奸,实是英明神武,我等不胜感佩……”
白衣雪闭目运功,耳畔听到情僧乞哀告怜,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下大感鄙夷:“这个秃驴如此狡狯,眼见情势不对,竟是要将自己的罪责,推得干干净净。”忽又听见周岸孤说道:“齐执笙,我们错了便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实属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