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师父一旦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不知会作何感想?”想到宋金之间有着深仇积恨,殊为难解,心中一股寒意油然而生。耳边听到芮婆婆说道:“后来呀,你妈妈生下了你,全庄人都喜欢得不得了,庄主更是整天抱着你,乐呵呵,片刻也舍不得放手。”
白衣雪心中隐隐作痛,暗思:“他……是我亲生父亲,为何这么多年,儿子就在自己的身边,却是不肯相认?真是铁石心肠之人。”言念及此,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落下来。
芮婆婆沉浸在往事的回忆当中,没有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续道:“这样的快乐日子没过多久,在你两个月的一天,庄上忽然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黑须汉子,说是故人来访,求见你的妈妈。大伙儿心底都很纳闷,雪姑独身孤立,爹爹是她唯一的亲人,也已经过世了,哪里来的故人?你妈妈见到那人之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两个人在客堂低声说了很久的话,其间就听到你妈妈轻声啜泣不已。”
白衣雪想起母亲的身份,问道:“来人莫非是金廷派来的?”
芮婆婆道:“正是。你妈妈是金廷的岐国公主,她失了行踪之后,她的父兄自是派出大批的侦骑,四处遍访,终是叫他们寻得了你妈妈的落脚之处。来人正是你妈妈的哥哥,也就是你舅舅的心腹亲信。”
白衣雪心想:“他们得知了妈妈的下落,定会派人来叫她回去。”呐呐地道:“我妈妈……跟着他去了么?”
芮婆婆叹了口气,眼中充满慈爱,瞧着白衣雪,说道:“那时候你还在襁褓之中,你妈妈如何舍得抛下你?再说了,她自遇见了庄主,早已下定了决心,今生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险阻,都要生死不渝,永不离弃。但那人却带来了金廷郎主的口谕,数番劝说乃至威胁之下,雪姑心乱如麻,只是呜呜哭泣不止。庄主在门外不明就里,听了雪姑哭声不止,再也按捺不住,踹开板门闯了进去……”
白衣雪心下一惊,呐呐地道:“师父……不会将那人杀了吧?”
芮婆婆缓缓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庄主进去之后,见到二人的神情,心知其中必有蹊跷,只是当着那人的面,不好相问,于是下了逐客令,将那人打发走了。那人离开之后,雪姑在庄主的再三追问之下,心知无法再行隐瞒下去,终于说出了实情。”
白衣雪寻思:“妈妈是女真人,别的尚且罢了,只怕华夷有别、汉胡相争,师父对此一时难以接受。”
芮婆婆续道:“庄主得知雪姑竟是金廷当朝的公主,实是难以置信,他愣愣地瞧着雪姑,眼中满是伤心和痛苦,半晌说不出话来。雪姑见他瞧着自己的眼神,便如瞧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心里害怕极了,也吓得傻了,只说,‘忘归,我不是存心要欺骗你的,你要相信我……’过了良久,庄主忽地大喊一声,‘雪姑,你……你骗得我好苦!’说罢掩面飞也似地去了。”
白衣雪听了,心中一阵阵绞痛:“宋金势不两立,数十年间积下极大的恩怨。师父知道了妈妈是女真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