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下去,然后小心劝慰道:“太后,您这又是何必。宸王爷好不容易遇着一个心仪的姑娘,又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势,您便大方地成全了他们,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老奴看那福佑县主是个不错的,有手腕,有能力,关键是她还是个有福气的。您看这半年时间里,她不止想出了安置难民的法子,还找到了治疗天花的办法,这是多大的功劳。光凭着这两点,便足以抵消她出身的事情了。”
“再说出身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决定得了的。她一个父母不详的小姑娘,被那林家捡回去硬生生地冠了个童养媳的身份,她也没办法反抗呀。这不是等自己长大有能力了,就把那门亲事给解决了嘛。”
“行了,别说了!”太后心里一团乱,越听越火大,喝斥道:“是不是宸儿让你来说项了?”
红嬷嬷连忙否认:“太后也知道宸王爷的性子,他哪是那么容易开口让人说项的人。老奴这是怕您和宸王爷因为这件事情生了嫌隙,所以才自作主张地来劝您。您要是不乐意听,往后老奴不说便是。”
太后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外孙是个什么性子,也没多责怪红嬷嬷,只让她退了下去。
等殿里的人都走了,太后才起身去了后殿的小佛堂。
那里供奉着两张画像,一副是先皇,一副便是永宁长公主。
太后看着画像上的女儿,重重地叹了一声:“都是儿子随娘,宸儿不止长得像你,连性子都随了你。宁儿,你说,母后要怎么办才好?那林阮是个聪明的,抛开身世不谈,她和宸儿倒也算相配。可是她那样一个出身,太委屈宸儿了。”
画像上的人温婉依旧,让太后心里狠狠一绞:“其实我最介意的是,宸儿太在乎她了。宁儿,母后不想宸儿步了你的后尘。自古情深不寿,你就个是血淋淋的例子。宸儿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太过儿女情长,他现在对那林阮如此在乎,将来若是有个什么……所以母后情愿他娶个不那么喜欢的女子,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宁儿,你能理解母后的一番苦心,对吗?”
画像上的人自然给不了太后答案,但是她心意已决。
转过天来便是除夕。
林阮正在为年礼的事情发着愁。
去年过年时,她还只是个普通农家女子,就算有人情往来,也不过都是些简单的东西。
但是现在不同了,要送礼的人多,给她送礼的人肯定也不会少,所以这送礼和回礼,就成了一门大学问,送得回得不对了,那是要闹笑话的。
正当她头疼不已的时候,门房上来报,说是萧王府那边派了个人手过来。
林阮赶紧让小厮把人请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