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说:“那就请齐真人多多指教了。”
二人一起走出了包厢,上了三楼,春月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楼上走。齐鹜飞才知道,她所说的雅间其实是这里的阁楼。
阁楼的面积不大,分成内外两间,相当于两个大包厢。外间装修得像个书房,中间一张大桌子,摊着笔墨纸砚,桌子后面一个书架,架子上的书籍都有些陈旧,显然是经常翻看,并不是摆在那里做做样子的。
落地窗前还放着画油画的画架,架子上放着一幅没画完的画。
画面上是一扇黑色的窗,窗外是整片的绿色的田野,田野的尽头是一轮血色的夕阳正在缓缓落下。
整幅画的风格十分奇特,色彩对比相当强烈。绿色的田野充满生命的力量,但那一轮夕阳却又如此的苍凉,而近处黑色的窗格则显得无比沉郁,让站在画前欣赏的人感觉自己就置身这窗格之内幽暗的房间里。
看到这幅画,春月在齐鹜飞心中的形象忽然有些动摇了。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
他没法再把她和光盘中的那些女人对等起来。
齐鹜飞静静地看了很久。
春月就一直站在他身边,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脸色。
齐鹜飞又走到桌前,看向桌上的宣纸。宣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字体端庄,笔法灵动,颇有古人的风采。
仔细看了一下内容,前面抄的《四御总诰》,后面是经注,抄了一半。
一副半成品的油画,一部没有抄完的小楷经文,这都不是能临时装样子装出来的。
四面的墙壁上也挂着一些书画作品,齐鹜飞又一一欣赏过去,一边看一边点头。
他不是艺术家,也不是评论家,但两世为人,一般的欣赏能力还是有的。
看得出来,春月的艺术水平不低,平日里应该是下过功夫的。
海榴八花,果然个个不俗。
有些事不能仅以自己所见的角度,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加以批判,就如当初的竹花,一生辛酸悲苦有谁知?到最后,死竟成了她最大的解脱。
春月说:“让齐真人见笑了。”
齐鹜飞说:“我没什么文化造诣,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春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