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上有寒气环绕,凝结冰晶,呈椭圆形,然后飞旋着激射而出,瞬间没入老妇的胸口,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血洞,可老妇的后心位置却猛然炸开一片血雾,伤口极大,几乎烂了半个脊背,同时也溅了后面一个汉子满身血迹,只是那汉子不敢发声,就连脸上的血也不敢伸手去抹,生怕自己弄出点动静,做了冤死鬼。
老妇委顿在地,脸上毫无血色。幸而李玄都留手,只是伤了她的五脏六腑,没有取她性命。
张世水见此情景,眼皮微微一跳,终于是开口道:“在下张世水,见过紫府兄……”
李玄都并不领情,直接打断他道:“若论辈分,老剑神是我师,海石先生是我兄,飞元真人与我平辈论交,张鸾山是我故交好友,大天师视我为晚辈,你如何能与我平辈论交?”
虽说不同门派之间各论各的,但也不是不讲辈分,只是要有个切入点,然后从此处开始论起。李玄都本能与秦清平辈论交,但是因为秦素的缘故,他便称呼秦清为秦伯父,秦素便是切入点。同理,在正一宗这边,他与颜飞卿、张鸾山平辈论交,这便是他在正一宗这边的辈分。就算从大天师张静修那边论起,张静修与李道虚辈分相当,李玄都是李道虚的弟子,也是只低张静修一辈。或是从宗主论起,李元婴和颜飞卿俱是一宗之主,两人在江湖上的辈分对等,李玄都还是与二人平辈。亦或是更远一点,李非烟与张非山有师徒之谊,张非山称呼李非烟为姑姑,李玄都也称呼李非烟为姑姑,而张非山又是张恨水的叔父。所以无论从哪里论起,李玄都均是对应“山”字辈,“水”字辈的张世水要比李玄都低上一辈。他此时开口称呼“紫府兄”,便是李玄都认了,颜飞卿、张鸾山、张非山等人也不会认,否则便是没了尊卑大小。
张世水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自视甚高,不愿意低人一头,因为这里已经是江南而非江北,清微宗与正一宗一南一北对峙,江南便是正一宗的地盘,占据了地利优势的张世水觉得一个被逐出师门的李玄都会给他这个面子。
可惜李玄都并不想惯他。
被噎了一下的张世水脸色微变,不过他知道自己不是李玄都的对手,只能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是小子孟浪了,小子见过李世叔。”
李玄都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世侄要回大真人府?”
张世水深吸一口气,压下几分火气,轻声道:“颜师叔大婚临近,正要赶回大真人府观礼。”
李玄都道:“却是巧了,我也是应颜玄机之邀,前往大真人府观礼。”
张世水斟酌言辞:“李世叔与颜师叔交好,观礼之事自是理所应当,只是李世叔乃是老剑神的弟子,又曾是清微宗之股肱,早年时与宗内的几位长辈结过仇怨,此番贸然去云锦山,怕是有些不妥。”
“无妨。”李玄都淡然道:“此事也是老天师应允的,些许恩怨,还能大过老天师的脸面不成?”
闻听此言,张世水心中一惊,他不过先天境修为,为何能超然江湖,便是许多天人境大宗师也不放在眼中?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家世,而张静修既是大天师,更是张氏家主,乃是真正手握他此生荣辱命运之人,也是让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