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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还是有些中原人的拘谨,没有和姑娘同坐在临水的美人靠上,而是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说道:“姑娘说的不错,中原的礼教森严,男女授受不亲,不能相见,更不能同席而坐,我在中原从未遇到过你这样的姑娘。”
“什么叫‘我这样的姑娘’?”姑娘的语气骤然转冷,“你觉得我是那些卖笑女子吗?我请你坐下说话,却得不到你的尊重,反而引来了轻蔑,若是这样,我请你离开,或者我离开。”
书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赶忙说道:“抱歉,请姑娘见谅。”
姑娘的语气稍稍缓和,“好吧,我们不谈这个,你是从中原来的,那你为什么来到楼兰城?是为了游学,还是为了行商?”
书生沉吟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我们中原有一个说法,叫作‘心血来潮’,心血来潮者,心中忽动耳。我忽然想来楼兰城走一趟,于是便来了。”
“一场想走就走的远游吗?”姑娘轻笑了一声,“我很羡慕你,可以这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我不行,这座城对我来说是一座牢笼,而我就是笼中的鸟雀,我无法离开这里,离开家门,坐在河边看书,已经是我最大的自由。没有办法,得到些什么,就必须失去些什么。对了,刚才忘记问,贵姓?”
“免贵姓齐,我叫齐望。”书生回答道,然后他望向姑娘,等待她自报姓名。
“我不能告诉你我叫什么。”姑娘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如果被家里人知道了,我可要遭罪了。这也是我为什么戴着面纱的原因。我的家不在西城,但也不在东城,我只是这座城的过客,却被这座城困在了里面。”
书生试探问道:“你是……西域三十六国的人?”
“你真聪明。”姑娘眼神一亮。
书生继续说道:“你是一位……流亡的公主?”
姑娘咯咯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就像你们中原诗句中说的那般,‘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一抹无根飘蓬而已。”
姑娘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与你说话吗?”
书生想了想,“是因为我帮你捡回了书?”
“你真可爱。”姑娘笑出声来,“你们中原人有一个说法,叫作‘两袖清风’,我想与一个没有铜臭味的人聊一聊。我实在是厌倦了那些大肚便便的富商和权贵人物,他们用玉质酒杯、黄金盘子、象牙筷子,满眼的珠光宝气,实在让人腻味。”
书生迟疑道:“中原还有几句话:‘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无钱寸步难行’,不管怎么说,钱是个好东西。”
“钱当然是好东西,但是不必太多,够用即可。就像身份一样,不要做帝王将相,也不要做升斗小民,做一个闲散的贵族,就很好。”姑娘叹了
口气,“升斗小民糊口都难,终日奔波只为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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