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难,但总给他一种理不清的感觉,简单看去,似乎可以一刀切了,但到底是不想那么做。
所以,许多时间里,他总是不能放松。
现在,绚烂的夕阳还未落下,从外面透过光幕照进来。旁边,精巧动人的姑娘靠在他的肩头,发丝勾在他指头,好闻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向灵幕外看去,外面的人如同透明的幻想,景物则是在半沉的夜霭中的朦胧暗流,两者消融在一起,描绘出一个超脱的象征世界。
鱼木的侧脸倒映在灵幕上,铁轨上的灯光映照在她脸上时,辉射出无法形容的美。
这份美,让叶抚感动放松,好似自己还处在什么也不用顾虑的平常时光里。
在遥远的山巅上空,还淡淡地残留着夕阳的余韵。
叶抚透过倒映在灵幕上的姑娘的脸,看去,呼吸变得平缓而轻和。他出于本能地缓缓闭上眼,不多想什么,也睡着了。脑袋轻轻一偏,侧脸就贴在鱼木半边的头发上。
他们相互依偎着,在倦懒的暮色下,安睡。哐当哐当的轮轴声,已经变作了惹人发困的白噪音。
有人走在走廊里,从他们身旁经过,瞧着这般安宁的景象,也会下意识放轻脚步,不去打扰他们的清梦。
一直到抵达下个城池的枢纽站,刹车的惯性脱离感让鱼木醒来。她立马感觉到脑袋上的沉重,小幅度地转了转脑袋,然后眼睛往上瞄,立马看到叶抚极其放松的脸庞。轻微的鼻息落在她的额头,温热一片,让她觉得发痒,痒到脸红。
这么个厚脸皮,秉性跳脱的家伙,竟然也忍不住脸红了。
他的头好重啊,压得我脖子疼,要不要叫醒他。但,他看上去睡得很舒服,是不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放松啊。可怎么会呢,突然就这么放松,还靠在我身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开始喜欢我了……鱼木这样想着,没来由地觉得羞耻,心慌慌的,呼吸越来越乱。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不要叫醒他。我头发肯定被压乱了,一边塌着,一边鼓起,肯定很难看,不行不行,不能再让他压着了,我得叫醒他。但是——
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很放松。
她还没纠结完,火车停站的沉闷汽笛声,叫醒了叶抚。
叶抚睡眼稍显惺忪,微微虚着。他直起身,全然没在意自己刚才靠着鱼木这件事。他看了看灵幕外面,夜色很浓,说明现在已经是黑夜了。
枢纽站的站台上挂着“炫炣城”的标志。
他鼻子稍动,然后说:
“到炫炣城了啊。”
鱼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叶抚转过头去,看她正弄着自己的头发,脸上还带着抹暂时难消的红意。
一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