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茂典深深地吸了口气,瞧了瞧下巴下扑腾着小翅膀的喉鸟。他意识一动,喉鸟便代他发声:“能和我说说姐姐在黑石城的故事吗?”
叶抚没有急着告诉他,而是问:“你找她多久了?”
“五年了。”
叶抚笑道:“之前跟钟老板闲聊的时候,得知她已经在黑石城待了四年了。算上之前四处游走的时间,估计她离开中州有十年了。”
钟茂典点头,“十一年了。”
“五年前,你才想到要找她吗?”
钟茂典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而说:“是的。”
叶抚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秦三月,“三月,你跟钟老板来往最多,由你来跟他讲讲吧。”
“好的,老师。”
秦三月便讲述起来。在讲述的时候,她想过要不要同他说钟老板在黑石城曾被人谋害过这件事。关于钟随花被人杀死,却又活了过来,她起初的时候一直以为真的是钟随花命大,但后来才想明白了,其实应当是自家老师救了她。
因此,在同钟茂典讲述时,秦三月刻意回避了这件事,只说了些日常的事。
一番听下来后,钟茂典肩膀松垮了一些,闷声说:“原来姐姐生活得其实挺安逸的。”
叶抚问:“你以为她处在水深火热中吗?”
钟茂典低声说:“难以想象姐姐会变成那样。”
秦三月好奇问:“她以前是怎样的呢?”
“她以前……”钟茂典眼神有些沉顿,“她以前沉默寡言,很少说话,而且,比较自卑。”
“……”
秦三月的确难以想象一个沉默寡言、自卑的随花娘。这差别太大了。她不由得问:“是因为人魂缺失了,才变成那样的吗?”
钟茂典摇头,“我不知道。”
“老师呢,你知道吗?”秦三月看向叶抚。
叶抚解释说:“人魂如果是同源的,那么不管缺失多少,本身的性格都不会变。当然了,人灵智高,会掩饰,会模仿,会学习,自然会改变。”
“那自卑和热情,到底哪个才是随花娘真实的性格呢?”
在钟茂典看来,自卑才是自家姐姐的性格。
而秦三月觉得热情才是。
叶抚笑着说:“一个人的性格不会一成不变,不要纠结于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发生在她身上的便是真正的她。”
“也是啊,人都是会变的。”秦三月望了望叶抚,在心里头说,就像老师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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