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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褚才倒吸一口凉气,在房中来回走了一圈,目中精芒倏地一闪,微微倾身向前,专注地道:“不想朝中竟然出了此等奸佞。一来他来自西凉,出身就有问题,乃是藩镇的人;二来他勾结苗德之辈,这几个老东西定然是不甘失败,想要借此重新兴风作浪;三则此獠竟敢欺君,做出献丹这样的事来...不除此贼,大齐将再无宁日。”
姚保保沉声道:“蒋兄所言甚是,不过如今陛下正在兴头上,若是我等贸然进言,就怕触到陛下的逆鳞,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蒋褚才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要找一个炮灰,去试探一下陛下的决心。这样的事,很不厚道,当然是不能明摆着说的。
“姚兄且勿着急上火,待我从御史中物色几个机灵大胆、能言善辩的人出来,上书陛下,揭露此贼的祸心。”
“正该如此。”
......
更元七年,皇帝赵甫沉迷丹药,每日于蒲团静坐,不理朝政。
御史崔浩和黄靖联名上书,斥责陈寿妖言祸上,苗德等人包藏祸心,请奏皇帝斩杀陈寿,贬谪苗德。
奏章上去第二天,龙颜大怒,两个御史被砍头抄家,朝野一时间噤若寒蝉。
马上,圣旨又出来了,这次是奖赏的。
翊麾都尉,加封金门羽客陈寿,升为散骑常侍。
这可不是汉朝的十常侍那个宦官,自从唐朝之后,这个位子常由公卿大夫兼任。
这个官有名无实,清贵的很,不过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自由出入禁中,常侍皇帝左右。若逢御驾出游,则要散骑傍乘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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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宫内,一座紫金房顶的道观,出现在园林中,丝毫不显得突兀。
一众道士喜形于色,满眼望去都是掩不住的得意,他们看到的,不光是一座道观,更是道门兴起的希望和苗头。
陈寿当然没有这么兴奋,他躺坐在一个雕花的木榻上,还在想着刚刚被抄家的两个御史。
文臣的反击已经开始了,这两个御史,只是上来试水的炮灰。
他们炮灰的使命完成的很彻底,但是文臣们的动作却不会因此停下来,接下来恐怕才要动真格的。
除非是动摇皇帝对自己的信任,不然现在没有什么能击败自己,最大的敌人反而是时间...
一年的时间,在老皇帝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