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人了。
李欣看着陈寿的背影,眼神深邃,长叹了口气。
太祖起于微末,终能恢复中原,立国之初民风勇烈刚健,朝野之间,忠贞之士比比皆是。
而如今,哪还有一个为国家朝廷考虑的,偌大的大齐朝,风雨飘摇,不知道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陈寿,你此去准备如何劝太子悔悟?”
陈寿脚步一顿,心道劝他悔悟?他悔不悔悟有什么关系,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混蛋,简直是人渣中的人渣,几个皇子都在自己手中,扶立新君才是最重要的。
“逆太子罪恶滔天,犯下这等大错,简直是千古未有奸邪之人,何来悔悟之说。若是他放了陛下还好,不然必让他挫骨扬灰。”
李欣眼中忧色更甚,叹了口气说道:“刚极易折,为了社稷大计,有时候要和这种人回旋一二。若是把他逼急了,做出无父无君的事来,大齐危矣。”
陈寿不以为然,冷笑一声道:“有些人说自己为了替主上分忧,不惜去做种种违心之举,甘愿背负骂名,以此自诩忠义无双——如此行径,不过是玩弄权术而已。何为君子?须知君子行事,如日月行天,世人皆见,自当正大光明。”
“我陈寿就是君子,脊梁可比那北海之石,气节不让南山之松,我誓死不和逆贼妥协。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切勿多言。”说完背着手,迈步向前,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李欣被噎的够呛,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满口假大空的人一脚踢飞,但是如今只能看他的了。
他强忍着怒气,苦口婆心地说道:“我知道你嘴硬心软,一会一定要顾全大局,保住吾皇为重中之重。至于逆贼,将来再清算也不晚。”
“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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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宫内,陈寿的家眷都在这儿焦急地等候着。
汴梁城风起云涌,唯独这儿是一方净土,苗德因为年纪太大,又连夜不睡,昏厥过去。
一队御马监的侍卫护送他来到这儿歇息治病,门口的侍卫等了这么久,看到山下还是来人了,纷纷拿起武器。
靠近了之后,为首的统领抹了把汗,长出口气道:“是御马监的弟兄。”
“你们怎么来了,常侍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御马监提举跃马而出,大声道:“还不知道,不过西凉李欣来了,太子发了疯把陛下捉了。我们苗大官晕厥过去,特意来避暑宫休养。”
侍卫统领留了个心眼,让手下去确认一番,苗德是这儿的常客,一个侍卫下去之后,御马监的人十分配合。
“头儿,是苗大官。”
只要是苗德来了,就不会有错,侍卫统领挥了挥手,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