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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秋低着头,声音有些萎靡,“二十万不算多,不可因小失大,给了陈寿小贼制裁我们大名府的借口。”
方建愣在原地,堂堂总兵竟然如此懦弱,难怪陈寿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这也太没血性了。
气急之下,方建没有抱拳,直接拂袖而出。
梁仲秋一伸手,想要挽留,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方建走后,梁仲秋在房内来回踱步,脸色阴晴不定。
“方建...他在气愤之下,会不会到处乱说?若是让大名府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是陈寿害我,那么大家还会服我么?”
“方建自己,已经如此不恭,久而久之,我在大名府还有何威信?”
梁仲秋一跺脚,恨恨地想道,为什么他就不能理解自己。
陈寿就是要逼我反,好有理由收我兵权,我岂能让他如意。
想到这儿,梁仲秋眼神逐渐阴鸷起来,他轻咳一声,进来几个亲卫。
“将方建一家,灭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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犒军赏银被劫,没过几天,负责此案的大名府通判方建全家被杀。
一家三十余口,横尸府内,凶手是谁众说纷纭,却都不得而知。
一时间大名府人心惶惶,风声鹤唳,很多官员都谨小慎微,不敢说话。
寒风带来的运河水气似乎也没了往日的喧尘,河面上一个中年人从船上登岸,骑着一匹骏马直奔总兵衙门。
“薛舵首,请坐,上茶。”
梁仲秋笑容可掬,漕运舵首薛良平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在梁仲秋这儿哪里受过这种礼遇。
以往时候,他连门都进不来,只能在外院送礼,把银子放下之后,就得被轰苍蝇一样赶走。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事有反常,必有其妖。薛良平是老江湖了,这点事如何不晓得,所以并未因此而窃喜。
“总兵大人见召,不知有何吩咐?”他心中多少有些数,银子被劫,通判被灭门,都是近来的大事。自己这次被召唤,多半也和这件事有关。
大名府的漕运已经持续了百十年,当初太祖为收回幽燕,开凿运河,一举拿下幽云故土。
自那以后,运河保留了下来,百十年来养活了两岸无数的生民。
薛良平手下百十艘大船,跟着他讨生活的汉子不下千人,也是一方之雄。不过他们都仰仗着大名府,所以对梁仲秋十分恭顺。
“武清县剿匪的赏银被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