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着一道金漆屏风,上面用翠玉、玛瑙、珍珠镶嵌成花鸟图案,两角各悬着一串莲花灯,灯盏都用白玉雕成,灯光一映,整座屏风金碧辉煌。屏风后是一条走廊,十几名俏丽的侍女林立两旁。
楼内是一座大厅,六十四根巨柱撑起的空间宽敞无比。如此宽大的大厅中,竟然只有两个桌子,有侍女匆匆摆上蒲团,来人一掀袍子坐下,便开口问道:“你是说,陈寿的人,去了杜府?”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尉迟信点头道:“正是,我们的人一路尾随,看得清清楚楚。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看上去十分在意,没有离手。”
“那人呢?”来人的身份,显然是高于尉迟信的,他便是南唐怀德将军,统领水师的周栢青。
尉迟信脸上稍有变色,沉声道:“那是陈寿的心腹,未免节外生枝,我们没有抓他。”
周柏青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追究,说道:“杜家的两个女儿,据说要被陛下在寿辰那天纳入宫中,老东西要做国舅爷了,嘿嘿。”
“将军,此事...”
周柏青一伸手,道:“无妨,陈寿的手够长啊,先是从我们江南拿粮食,如今连国舅爷也联络到了。你说这个杜家,到底是他们自己和陈寿又勾结,还是充当了陈寿和陛下的传话筒呢?”
“你是说,陈寿要和陛下联手?”
“他们若是联手,能图什么?他们能看上眼的事,还有什么?”
尉迟信额头冒汗,“只有我们水师。”
“这种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出错不过是杀了杜家几条人命而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真的,我们不做事,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周柏青脸色不好看,淮军败了,整个水师上下,都充盈着一股戾气。
他们既恨陈寿,断了他们的财路,又恨淮军太无能。
“如今朝野上下,都拿我们水师当笑话,是时候杀几个人,让他们闭嘴了。”
尉迟信神色也变得阴鸷起来,他是镇江水师督军,是马前卒,受到的奚落最多。
水师一直觉得,自己是南唐唯一屏障,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
没有水师,你们这繁花似锦,烈火烹油的太平日子,还能享受几天?
“这件事,不能局限于一个杜家,要把事情彻底闹大,让陛下和陈寿,都有所顾忌,不敢再堂而皇之的联盟。”
他们是真的有点怕,要是玉徽帝,有心除掉尾大不掉的水师,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大齐。
因为普天之下,能对大唐水师有威胁的,估计就是大齐了。
尉迟信道:“好,那我们再筹划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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