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心底也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择言了,但还是冷哼一声,给妹妹倒了一碗药,用勺子喂她吃了。
她眼角扫到枕头下露出的纸,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杜落蕊苦笑道:“这就是那个盒子里的诗集。”
杜落英拿出来,借着灯光看了一遍,笑道:“倒像是你七八岁时候练笔的,可惜少了你那时候的灵气。”
“姐姐不要取笑了,以文识人,这女子应该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杜落英站起身来,褪去有些湿的衣服,只穿了落地纱裙,露着香肩道:“我今儿和你挤挤,房里太冷清了。”
杜落蕊身子一拧,想让她睡在自己捂热的地方,姐姐按住她道:“别动,就这样。”
杜落英吹了蜡烛,扯上床帘,姐妹两个同榻而眠,盖着一床锦被,她们自小彼此心意相通,互相看的比自己还重,竟然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要是让陈寿府上那两个看见了,肯定会惊异地问道:世间真有这种姐妹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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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军彻底覆灭的消息,很快就传过大江,南唐上下都已经知道。
一直以来,两淮作为直接和南唐接壤的地方,彼此十分熟悉。
很多南唐的豪商巨贾,在扬州甚至都有自己的产业,虽然是托在其他人名下。
淮军覆灭的如此之快,让所有唐人心怀惴惴,大齐的王师,又有了当年横扫天下的霸气么?
若真是如此,他们会选择南渡么?
要知道,长江天堑虽然险要,如今的战船水平,运送人马登陆,并非难事。
不可能完全把长江锁死,毕竟那连绵的江水外,还有茫茫大海。
最害怕的,莫过于南唐水师,他们曾经和淮军结盟,直接与陈寿为敌。
如今他们和玉徽帝斗得不可开交,若是再有外敌,那么就是两头不是人的局面。
水师在杭州的代言人,南唐朝廷兵部侍郎许沐,今日刚收到水师总部的指示,让他不要再咄咄逼人。
许沐这几天出尽了风头,在朝堂上简直是舌战群儒,骂的很多比他品阶高的官员抬不起头来,还不敢还嘴。
他走出兵部衙门,上了一辆马车,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马车行驶在杭州最繁华的街道上,两边的酒楼茶肆,几乎是座无虚席。
对唐人来说,只要齐军一日没到,他们就不可能放弃这美好的享受。
从座位上拿起一份邸报,上面有两淮最新的战报,许沐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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