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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推开公文,一下子趴在桌子上,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张和在外道:“侯爷,上官均要走了。”
“哦?”陈寿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问道:“他想的怎么样了?”
“他说回去请示一下鱼敬德,自己做不了主。”
陈寿笑道:“派人出使谈判,却不给人做主的权力,鱼敬德虽是权阉,权倾南唐,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可见南唐君臣,不过是窝里斗的行家罢了,成不了气候。”
“他这次一定会同意,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他的本事了。”
陈寿要和鱼敬德连手,再加上商会,共同对付南唐水师,这已经是另外开辟一个战场,只不过这个战场不用刀枪,不用士卒,是纯粹的阴谋。
能成功,削弱了南唐水师,不成功,也搞得南唐不得消停。
对他自己,都是没有损失的,何乐而不为。
薛韶听到南唐两个字,神色登时一紧,稍有片刻失神,手里的书没拿稳,哗的一下线装的古卷散落,桃儿吓得赶紧躲开。
陈寿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薛韶急的差点掉下来。他走过去揽住她,从梯子上抱下来,看了一眼道:“这书太老了,是从驸马府抢来的,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估计是线都腐烂了。”
“婢子该死。”
陈寿没好气地说道:“不过是一个古书而已,好生修补一下,有没有损毁,少在这儿聒噪。”
桃儿笑道:“爷都不怪罪,姑娘还不快些收起来,跪在这儿做什么。”
薛韶抬起眼来,怯生生看了一眼陈寿,后者已经继续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情报中去了。
她抿了抿头发,开始收拾,心里却始终记挂着南唐的事。
想要上前问一嘴,但是看到陈寿烦躁的样子,又让薛韶不敢去问。
杜家二小姐,因为她的书信,被人构陷,全家遭难,让薛韶一直心中不安。
老爷许诺自己,会帮杜落蕊脱难,刚才说的难道就是这件事?
一想到陈寿的权势,还有他的手段,薛韶心底燃起了希望。
殊不知陈寿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哪里有精力,去关心一个素昧平生,在南唐的内斗中被首先牺牲掉的小炮灰。
在自己家门口群敌环伺的时候,他还能抽出精力来,去南唐使坏,加剧他们的内斗,已经是很难得了。
他看了一会,又躺在椅子上,朝后一仰,心中暗道:打仗原来这么心累。
一场战争,尤其是多线战争,绝非坐在那指挥方遒,谈笑退敌的潇洒,都只是后人的杜撰。
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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