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的嘴巴动了动,好像在咀嚼什么,脸色则仿佛要咳嗽的样子,其他人都等着他。马奇耶赫停顿了一会儿再开口,嘴唇几乎没有启合,声音含糊不清:“神圣翼骑士团的掌旗官大人真的会来吗?”
“我已经写了信,他肯定会来。”
“嗯——”马奇耶赫的头逐渐低下,缓慢地屈膝,向女神的雕像跪下,唐克雷看不清他的脸。老人梦呓般地开口了:“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要,该是你做出选择。”唐克雷耐心得很:“我知道你心有疑虑,但这里没有人会针对你们。我以女神的名义发誓,我们没有发现有理由敌对凡尔纳家族的人,也不存在什么凶手。”
“呵呵......”老人笑得有气无力。
“那些中毒的症状未必是真的有人投毒,也有可能是‘过敏’。”一位学过医术的谢顶修道士说:“这是一个在陶德医学院被发明的新名词,指的是自然中存在的某种现象——一件寻常的东西,比如松木油、鲟鱼、墨水、羽毛,正常人接触他们是没事的,但对此过敏的人就像触碰了毒药一样,过敏就相当于——命中注定的毒药。”他想不到怎么描述,只能给出了一个笼统的概念。
听到后面的时候,马奇耶赫已经不笑了,他的身子伏了下去,脸几乎平行于地面:“把我的尸体钉在十字架上吧,衣物也不必给我留,公开宣布我的罪行,将我架在木堆上烧成灰......”
这已经是审判异端的做法了。
马奇耶赫是在学习苦修士式的忏悔,还是自认为异端了?
为了解开这个疑问,神职者间的眼神交流一下子多了起来,细微的交流声音拨动那些琴键似的长椅,教堂内顿时吵了好几倍。
“安静!”唐克雷甩了一记空鞭,鞭梢发出的清脆响声让教堂为之一静。
“特拉格玛,去把烛台都点起来,包括偏间的,空的给换上。”他吩咐道。
特拉格玛恭敬的走到女神像前,捧起一根最洁白的蜡烛离开了人群,迈着静悄悄的步子走到僻静的建筑角落,将蜡烛倾斜,点燃烛台上那些未燃起的蜡烛。
看到兄弟中最年轻也最富有同情心的一位离开,唐克雷继续说:“这是一场灾难,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如此,而如果我们按你说的做,就会
让事态酝酿得更加严重。面对灾难,我们有很多对策,但我不想用在你身上。”
“或许你可以试着不那么尊重我。”马奇耶赫的声音嘶哑,而且断断续续的,好像嘴里含着什么:“就说我死了两个儿子...精神失常了,在死前受了魔鬼的诱惑...反正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吧?就都说出来吧,没有什么不真实的,人们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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