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不由衷。
云成静默地躲开他的触碰,抬眸看着来人,面容淡漠,声音清冷带着大病初愈后的微弱之气。“鹤麒,能给我讲讲我昏睡百年期间的妖界发生的事情吗?还有,当初舅舅为什么会突然执意要杀你?”
鹤麒闻言,缩回了手,不知所措地愣住,想起过往荒唐百年,又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气力。
“云成那么聪明,其实也已经猜到了,不是吗?”鹤麒沉眸,声音中染上了几分悲凉和绝望。“我是当初修罗战场上遗留下来的辛氏幼子,如今带着《天阴》死灰复燃,称霸了整个妖族。当初引鹤要杀我,也是因为这件事,你替我承受一剑,我却趁机逃走了。”
云成一字一句听着鹤麒的话,一双眸子冷漠地看向他,带着刺骨的寒,宛如当年华胥暗牢中伤人的毒箭。
“云成,你后悔了,对吗?”鹤麒直直地看着她,忽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后悔当年在华胥救下我了,对吗?”鹤麒不安的双手紧握成拳,等待着她的回答。
云成移开目光,翻过身去,不再看他。
“我跟你不一样,华胥山救下你,我不会后悔。我只是后悔自己爱上了一个屠戮血腥之人,还傻乎乎地为他挡下舅舅的鹤唳剑,给了他残害众生的机会。若有下次,我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多爱他一分。”
云成呆呆地看着床案上的黑鹰图刻,声声句句说着绝情断义的话,眼中却禁不住泪珠滚落,渐渐打湿了枕被。
“你真的就这样厌恶我了吗?”鹤麒看不见她的神情,可她说出的字字句句都让鹤麒觉得心如死灰。
妖帝宫一片沉寂,没有回响。
鹤麒泠然沉了双眸,冷呵一声,嗤笑道:“罢了,我算什么东西,的确配不上堂堂鹤峰山云成师父回头!只是,我这个人向来蛮横霸道,若是我得不到的,任何人都别想得到,包括你那位未婚夫婿司徒奇!”
鹤麒起身离开床榻,对着一旁伺候的魔妖厉声喝道:“看好了,若有半分差错,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伺候的魔妖们慌乱地连连点头称是,谁不知道这位妖帝冷心绝情,手段狠辣,哪里敢招惹半分?
当初的少年早已不复往日的风清月朗,云成含泪,听着身后的命令之声,苦涩一笑,阖上了双眸,唏嘘感慨万千。
妖帝宫前的枫叶三度被秋霜染红,一转眼,云成留在妖帝宫便是三个春秋。
三年来,云成被保护的极好,没有任何人敢跟她多言一句外界的事情。秋风袭来,云成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望着窗外呆呆地发愣。
“帝后,妖帝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