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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子是我曾经的师父。”伏冥念起过往。时间冲淡了怨念和伤怀，只留下了一段荒唐岁月，任由伏冥在数以千计的日夜里反复思量。

夕颜点点头:“我知道。大婚前夜，我误打误撞走进了乾坤镜内，在那里我得知了曾经的一切。”

“伏冥，我想云中子并非故意不愿救笙笙姑娘的。”夕颜温声软语，好歹让伏冥听了下去:“那时，我见他呕出了血，应当是受了伤，无能为力。”

伏冥最怨的莫过于云中子不念师徒情谊，不救笙笙一事，夕颜想若是说明了，伏冥未必不能理解。

伏冥沉默良久，一句话也不说，独自一个人匆匆回到了山洞之内。

夕颜一边忧心着伏冥，一边同忘尘、小星商议关于西王母之事。到了下半日，伏冥才渐渐恢复了情绪。

他走到夕颜身旁，安静地坐下，面色平和地开口解释:“笙笙是我的师妹，也是和我一起长大，一起漂泊流离的人。我很疼她，但只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般看待。”

伏冥看向夕颜，眸中闪烁着一丝祈求。

夕颜心领神会般点点头:“我知道，你不爱笙笙，笙笙也不爱你。”

伏冥闻言，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继续说起:“当初，我和笙笙相依为命，一同流浪却无以为家的时候，师父将我们两个人带回了终南山照顾。我很尊敬师父，他是苍生之神，心怀天下。从进入终南山的第一天，我便立誓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师父在我的心底是绝对神圣的存在，直到笙笙遭劫那一天。”时隔多年，伏冥又回想起当初的情形，才恍然原来自己一直在逃避这些事实的存在。

他利用自己对于云中子不解的恨意，掩盖了他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悲愤，掩盖了失去至亲的痛苦。唯有如此，他才能够宽恕这个罪人一样的自己。

“是我看守笙笙不利，才让她铸下了欺师辱师的大错，师父要将她逐出师门，从情从理，都是理所应当。”

“我只是恨他为什么要因此对笙笙见死不救？笙笙被逐出师门，也算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师父却还是因当时之怨而不肯施以援手！”

“那时，我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笙笙，心里无数次的想象，即便是芸芸众生之内的其他人遭受重雷之劫，求救上门，若有合理之由，师父也不会这样坐视不理，更何况是笙笙？”

“我跪在师父的门外，一等又等，却只等来一句不救。从那一刻起，我忽然觉得我眼中那位神圣的神者似乎就只是一个我完美无缺的想象而已，他会有计较，有厌恶，有无动于衷，有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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