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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芝看着自己的手心,上面好似染上几片霞红,后悔用力太大,疼了自己,边看边问:“知道为何赏你吗?”
鸢姒嘴中一股铁锈味,忍着没流泪,硬挤出笑说:“奴婢是坤宁殿的婢女,从没想过会有别的主子打赏,实在不知。”
馥芝点点头,冲身后道:“她说不知,难道要本位解释给她听吗?”
折姑得令,不由得心头一喜抢前一步,揪起鸢姒的发髻,左右开弓又“啪啪啪”抡得她眼前直冒金星。鸢姒被懵,侧脸瞪着折姑说不出话,嘴角淌血,眼神似刀,倒是让折姑想起之前被她踢打,不禁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
馥芝稍稍探身向前,托住她的下巴,将她拧过来看着自己,挑眉说:“这是教你,既知道自己是下人,就少打主子的主意。莫说是坤宁殿的,就是周成奉敢这般胡言乱语,本位也会替官家赏赐。”说完将她向后一推,鸢姒一个没跪稳,卧倒在地上。
待她撑着站起来,正了正衣裳,脸色一如无事发生,惟做出万福的姿势继续道:“奴婢谢娘子打赏,既然奴婢不能在此地商讨,这便回去问圣人的主意,看是送到何处妥当。”这就转身要走。
众人本以为此事作罢,未知许氏突然开口:“不用另作打算,我得闲也能照料。”
鸢姒好似早估到一般,掉头向她躬身谢过:“这下奴婢好交差许多。”再谢后告辞,慢步离去。
她人走了,留下许氏倒是不晓得如何交待。起初本无意掺和,但鸢姒提到匀婉却叫她不由得多想几分。匀婉这些日子好容易多得了些恩宠,侍寝赏赐都比往常增添不少,这时若将一群鸡鸭猪羊全挪到她那小小的薰兰阁,日夜啼叫闷哼,煞尽风景,谁知赵祯还愿不愿意至她处讲话用膳。
转头看馥芝对她已没了好脸色,她火气也升起来,心道这横竖不是自己的意思,凭谁敢为此冲自己多说一句嘴,她也不打算留更多情面。哪料杨只让她先带刘永年下去,并不似有更多计较,她纵是无惧,也不愿挑事,只带着永年到偏阁休息,懒理那二人要商议何事。
却说杨替永年准备的这间偏阁,原本是预留给品阶稍低的后妃用,因此多少布置的有些脂粉气。不过主人该做过考量,因将殿内屏风都换作一水山峦骏马,间中有风流人物,是杨仿前朝韩干,韦偃的《牧马》《双骑》等类,唯一美人在侧,也只一《文姬归汉》而已。
许氏扫过一遍,见妆奁梳画的用具也收拾起来,改挂宝剑精弓在高墙上。永年走到墙根,踮起脚仍够不到,倒也安心。除此之外,亦增置许多炉火,怕其受冻。许氏暗自点头,觉得还算仔细,只待日后还有不少可以更换处,临时也不急。
她看永年脸色苍白,因扶他坐下,慈声问:“孩子,方才可是吓到了?”
“在自己府里的时候,也时常见娘亲对侍女教训,倒不算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