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我很感谢你。”
夏侯端虽一身狼狈,但仍保持着士人风度,谦虚道:“唐王言重了,这本就是你的命数,吾不敢居功。”
听到“命数”二字,李渊窃喜,急切地问:“那你再帮我算算,这次的上巳节盛宴,我是否能胜出,坐上宝座?”
这话问得直接,夏侯端一时为难:“.....我一直都在牢狱中,不曾观星象,这个问题,我恐怕现在回答不了。”
李渊这才意识到夏侯端风尘仆仆,还未梳洗,讪讪然:“是我心急了,我先让人带你去梳洗,歇息一下,晚上再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说完,唤来内侍,吩咐内侍给夏侯端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宫殿。
随后又下令:“传令下去,召百官至武德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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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官传阅过诏书之后,李渊问:“对于此事,诸位有何看法?”
刘文静率先出列:“太上皇既然昭告天下,那么此事势在必行,何况这件事也有利于天下百姓,我认为应当响应太上皇的号召。”
“不可。”
裴寂提出了争锋相对的意见:“孟子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
“洛阳毕竟是隋室都城,重兵防守,而诏书中言明各方领袖所带之人不能超过千人,万一太上皇反悔,如此进入洛阳,岂不是自投罗网?
“何况,太上皇如此规定,焉知不是想一网打尽?倒那时,唐王若是出了事,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李渊若有所思。
萧瑀反驳道:“太上皇虽然暴虐,但此前就已经下过一道罪己诏,可见他是真心悔过,想平息战乱,让百姓脱离苦海。
“而且太上皇好颜面,这次昭告天下,必不会反悔,否则不用我们出手,天下众人悠悠之口就能用唾沫淹死他。
“我认为,太上皇是真心想要禅位,推举一个贤德之人来掌管江山,我们只需想办法赢得比试。”
接下来,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大致分为了两派。
一派以刘文静为首的主张参加盛宴,另一派则是以裴寂为首的主张不去洛阳。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两派官员竟然都吵了起来,谁也不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