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谁家若是能够娶一个五姓女,那简直是无上之荣耀。
等到迎亲的队伍回到房府,进了大门来到正堂之上,李二陛下心血来潮,将原本的主婚人孔颖达摁在座位上,他自己亲自上阵……
皇帝主婚,这的确是无比荣宠之事,此刻满堂宾客都明白李二陛下这既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向房家施恩,而是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态度——不论朝中怎么争,房家必须要坚挺,谁也不能动。
而这更是对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关陇贵族们的一次警告。
谁都能够看得出此刻坐在堂上的长孙无忌,那一脸硬生生挤出来的尴尬之中满是郁闷的笑容……
一套繁冗的程序走完,将新人送入洞房,才到了欢饮飨宴之时。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房府张灯结彩人影幢幢,满座宾朋推杯换盏,美酒佳肴流水价一般搬上桌面,喜气洋洋,气氛热烈。
如今房玄龄致仕,地位愈发超然,平素已经很少接见外客,今日大喜之日又有李二陛下、太子等等贵宾在座,自然更不可能迎来送往,房遗直又是个读书人的迂腐性子,很是不耐烦交际应酬,于是所有的接待宾客任务便都落在了房俊身上。
从一大早起来便在府门口迎接宾客,直至此刻飨宴欢饮,房俊一整日陪着笑脸来回招待,即便是平素体力充沛龙精虎猛,也难免两腿发软脸颊发酸,肚子里更是饿得咕咕叫……
直至戌时初刻,李二陛下与太子相继回宫,宾客也散的差不多,房俊才能坐下来歇一歇,吃点东西。
偏厅之内,一众皇子、驸马还在欢饮,房俊前来给大家敬了一杯,便坐在李治身边的位置上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囫囵,长长的吁出口气。
豫章公主驸马唐义识很是艳羡:“如今房家乃是一等一的门阀,二郎又是位高爵显,这往来宾客犹如过江之鲫,整个长安城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都曾来府上贺喜,这迎来送往的不能失礼,二郎当真是幸苦了。”
站了这么一天,还得陪着笑,肯定辛苦。
可是对于似莒国公府唐家这样根基并不深厚、圣眷也不优隆的家族来说,却是梦想着这般幸苦而不得,言语之中的羡慕藏也藏不住。
房俊瞅了一眼唐义识,这话不好回答,承认否认都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便看向李泰,将话题岔开:“殿下先前还说要将咱们这些连襟都喝翻在地,可是某数了数这酒桌上的人头,好像一个也没少,却不知是何缘故?”
众位驸马一听,顿时不干了。
遂安公主驸马窦逵瞪圆了眼睛,冲着李泰叫嚣道:“殿下真真目中无人也!难道将天下英雄视若无物么?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