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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拥有她龙族血脉,在现世所存在的,仅剩不多的“族人”之一。
“那日他应了玉帝老儿的要求,去追杀那劳什子仙君。仙君是杀了,只是自己也险些陨落在那里头。”岑禾说着,脑海不自觉回忆起那一日来。
那天,她正在尘缘树下潜心修炼,忽而察觉红线之间的异样波动,于是抬眼起身,转头看了过去。
她看到那根牵着离螭情缘的红线,细若发丝,摇曳不定,隐隐约约有断裂的趋势。
红线乃是尘缘树自身灵力结合九界七情六欲而生,不会因为刀枪水火而化作灰烬。唯一叫它断裂开来的,是当事人魂飞魄散,或者尘缘树感知到二者姻缘不再。
岑禾晓得离螭与祁灼的过往,还有那同苏苏一般倔强的深情,所以他不肯能会断情绝爱。
所以,那便是离螭受了重伤,在濒死的边缘。
果不其然,她出蛮荒去了一趟仙界,得到了离螭凯旋归来,身负重伤的消息。
“我去殿里瞧了一眼,气息奄奄的——靠那灵丹妙药淌着,也需得好些功夫。”岑禾轻轻叹着,目光里有一丝感慨,“那小子,知道自己身子醒不过来,便施法与我托梦。说要你和你家那位看觑着些祁灼,不要告诉她他受伤的事情。”
洛歌缄默。
都道世间痴情人是最多,其实众者俱是如此。她如此,婺秋如此,祁灼如此,离螭亦如此。
只是啊,只是啊,山有木兮木有枝,子悦君兮君不知。
知与不知,但凭一人心,仅此而已。
“我知道了。”洛歌侧头看向身旁妙佳人,莞尔揶揄,“不过你跟那只狐狸,何时方能成正果呢?”
岑禾缄默片刻,轻启朱唇:“我是掌管九界情缘的缘神,在天下大爱和个人小爱面前,我选择前者。更何况,我本身还有一道劫不曾跨过去。”
“你还在找他啊。”洛歌挑眉。
“他待我恩情重如泰山,我又岂是凉薄之辈?”岑禾摇摇头,垂下眼睫来,“如果当年他还在的话,也许我便不会如今时这般迷惘了。”
洛歌噤声。
确是啊。
情这种虚虚无无的东西,有时或是极好,有时或是极坏,谁也说不大准。尤其是阿禾站在那个位子,历经千万年,对待情看得太多太多了,于是淡漠起来——便如同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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