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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俱是缄默不语。
若说动了心思,也便只有那时候了罢。
那一次,他们都在场呢。
而这其中,缄默的人包括水泽空和魏无痕。
如果没有那一次,玉儿现在,说不定也快要及笄嫁人了。只是,只是——
水泽空素来桀骜的眼,此时忽而变得朦朦胧胧起来。他低头握紧拳头,死死咬着牙关。
倏然,他感受到肩膀传来一阵温暖。
侧头看去,撞见魏无痕伸过来的手,与宽慰而无奈的笑,水泽空心头暖了暖,抬手一把抹去眼角泪渍,从侧面搂住魏无痕的脖子,低声一笑:“逍遥君,今日不醉不归?”
“阿泽若要与我斗酒,我自当倾心奉陪。”魏无痕笑眯眯咧嘴,同时遮掩起眸中一闪而逝的伤悲。
玉丫头,阿泽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
你在九泉之下,可还安好?
“我记得。那一年可能是我们之间,有些人一辈子都跨不出来的坎。”苏紫御缓缓叹了口气。
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和覆了翻云寨那日所遇到的公子依施展的秘术一般,那年盛夏本该是炎炎烈日当头,却忽而风雪大作,暴雨骤来。
群雄云聚,却没有今时这般的欢笑与热闹。
死亡般的恐怖,绝望般的窒息,伴随着无穷尽的暴风雪降临世间,覆盖了一切喧嚣。暴雪带走了夏时的炎热,也带走了有些人的欢笑。
他到了那里时,看到了悲怆欲绝的水泽空,看到了他怀中绝了气息的少女,也看到了瑟缩在一旁,颤抖不已,目光惊恐到极致的云箬衣。
触及她目光的那一刹,他心底边莫名疼了起来。
那是娘亲离世时,他才有过的感觉。
很难受很难受。
“后来我知道那种心思,名为心疼。我虽年幼,却并非不懂这是源自儿女情长的。是以自那日起我便起誓,我尚在人间,便会护你安好,至此白首。”苏紫御缓缓看向云箬衣,目光温润而诚挚,
“只因我自记事起便知道,你是我苏紫御这一世,唯一的伊人,唯一的妻儿。”
云箬衣怔愣片刻,眼角含着泪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