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多是修仙家族出身,却没有多少资质的子弟,能指望的也就这个了。
因此态度变得更加殷勤,将钟神秀伺候得十分开怀。
他本来就不耐一些规矩,此时放开之后,更加放浪形骸。
在外人看来,便是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钟神秀右边的云席之上,一名正襟危坐的修士便开口道:“本人谢向善,出自清源山碧波府,见过道友!”
这谢向善出身官宦世家,幼年便有神童之名,十六岁得遇恩师,被引入道途,做派极为方正古板,但却广受好评,有谦谦君子之美誉。
此时见到钟神秀的做派,便感觉十分不爽。
“钟神秀,一介散修罢了。”
钟神秀随意扫了眼,见这人身上罡气隐隐,似乎是刚刚炼罡成功,还无法随心所欲操纵的样子。
“我不知你走了什么门路,能来这金丹大宴,但既然有了机会,便要好好珍惜才是,须知……”
谢向善顿时抖擞精神,说了一堆大道理。
看起来,还似乎都是为了钟神秀好,宛若长辈在规劝子侄一般。
钟神秀却只是冷笑。
这世界上,总有的人喜欢兜售自己的道理,将自己这一套强加到别人头上。
若是不从,便是头角峥嵘,桀骜不驯。
等到年纪大了,更加如此,名为——倚老卖老!
他轻轻挥动着五火七翎扇,只是懒得跟这小角色计较。
但羽童子察言观色,已经知道自家老爷意思,当即飞了过去,一扇羽翅。
啪!
狂风闪过,谢向善躲避不及,身上罡气一下溃败,整个人就摔了下来,杯盘狼藉,不少汤汤水水落在他头上,显得狼狈不堪。
这还是钟神秀不愿杀人,否则羽童子结丹大妖,只是一啄,这谢向善就要头脑迸裂而亡了。
“你……”
谢向善一向端正,怎么料到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如此大丑,不由叫道:“你……纵鸟伤人,着实、着实……气煞我也!”
他怒发冲冠,七窍生烟,甚至都想动手。
奈何念及此地乃是天鼎门,又是徐元老祖的金丹大宴,一时居然不敢。
“我这鸟儿野性难驯,惊扰了道友,恕罪恕罪……”
钟神秀笑嘻嘻地又喝了一杯,笑道:“道友乃方正君子,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