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十八年,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别离。
不论是生离还是死别。
窗外,风雨呼啸,大雨倾盆。
……
江边。
夜色下的江水如同一只怒兽,在黑暗中翻滚着阵阵潮水。
江水就像是煮沸了一样,不停翻滚,雨水落江中,很快就和江水融在一起。
无边无际的天空,漫无边际的江面,水天一色,暗沉到极点。
江边风很大,大风刮动树木,树枝发出“唰唰”声响,格外瘆人。
几辆车一致地停在江水边。
江边有一所小船,船上没有人,像是秦时恩准备的。
车里,叶佳期发觉车子停下了。
路上好几次,她昏昏欲睡,差点睡过去,可她一直掐着自己手心或者咬着唇瓣,没有让自己睡过去。
她知道,一旦睡过去,就是永远也睁不开眼睛了。
肩膀上的疼痛少了几分,她其实也没有多少知觉了,但心口的疼痛却一直都在。
她在想念乔斯年。
一路上,她都是在心里头喊着他的名字过来的。
有时候实在撑不住,她就会喊出声来:“乔斯年……”
保镖在这个时候就会提高十倍的警惕。
车子停下,叶佳期无力地抬着眼皮子。
到了吗?
为什么乔斯年还没有来……
她在等他呢。
就像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坐在沙发上等他,等多久都欢喜。
只要他来,她都无所谓等。
可他不来了。
身子稍微动一下,疼痛就会加一分。
很快,保镖跳下车,撑起伞,将叶佳期从车里拽了出来。
毛衣和裤子还是湿漉漉的,她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只剩下一只。
江边的路上有很多砂石,这些细小的石头扎到脚底,疼到心上去。
照例是没有人给她打伞的,两个保镖,一人抓住她一只手,生怕她跑掉似的。
她哪里还跑得掉。
有几个保镖先跳上了船,很快,秦时恩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