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而且愈发沉默寡言,且不会跟人说一句。
纪长慕跟她告别后,大步走进烈日下回家。
佟茜站在路边,依然如往常一样,目送他离开。
纪长慕的时间安排很紧凑,吃完饭就得收拾东西去雇主家里做家教。
滨城普通人家大多不知道他以前的身份,这样当然是最好,免得又是一通闲言碎语。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背包,杨淑筝走进来:“长慕,你姑姑中午又打电话来了,非说奶奶给她留了一盒子宝贝被我们家抢了,让我们交出来。”
纪长慕头都没抬,嗤之以鼻:“你让她直接来找我。”
“她就是敲诈,非要把纪家最后一点血都榨干。”
“我看她是根本不敢来我这儿说!”纪长慕知道他姑姑姑父都是欺软怕硬,只会欺负他妈妈,“爸爸当初给了她好几栋房子,她不知道感恩就罢了,还想吸血。”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你做兼职挺有钱。”
“她有脸说吗?”纪长慕眼睛猩红。
“我估计她在外头赌博又输钱了,唉,赌博就是个无底洞,她就是不肯悔改。”
“她自己想死,谁也拦不住。”纪长慕收拾好东西,“等我再攒一点钱,我带您离开滨城。”
杨淑筝摇摇头:“我不想离开,我半辈子都住在这里,离开了去哪儿啊?”
“去哪儿都比留在这里好。”
“我不走,你爸爸还在这里,我不走。”杨淑筝的眼神里又有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恍惚,一提到纪东怀,她的精神就很容易出问题。
纪长慕不敢再刺激她:“那以后再说吧,您要是不想走,那就算。”
“嗯。”杨淑筝道,“我不走。”
“我出去做家教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路上慢点。”
纪长慕离开家,打开院子门走出去。
这间老屋子是他租的,因为地段不好,房子也是年久失修,因而房租很便宜,足够他和母亲两个人住。
院子里有一棵枣子树,是之前屋主种的,一到夏秋就结满了枣子,那些丰硕的枣子会一点点从绿色变成深红。
去京城的时候,他打算给小柚子带一些。
他母亲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这两年精神稳定了很多,不然,他也不放心在京城读书。
他以前有多喜欢滨城,现在就有多不喜欢这个城市。
这个城市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