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真是烦死这个男人了。
偏偏许深没有半点自觉,低头,靠近她,手指头指着纸上看不懂的地方问:“这是什么?”
黎晚三两下收起自己的画纸,她不画了。
画画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指手画脚,尤其是外行。
许深偏不走:“收起来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去洗澡。”黎晚推开他。
她一走,许深就拿出她刚刚的画,上面画了个小孩,应该是天天,天天在点鞭炮。
天天的身边是一个年轻女人,不用说,肯定是黎晚自己。
两个人?未免太冷清。
许深拿起笔又加了几个佣人,又给天天加了几个小伙伴。
他画画也是很可以的,当然,许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干脆又加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他也没多大睡意,在黎晚的画上胡乱画着,直到黎晚出来。
黎晚睡不着,她穿好外套,拿着手机下楼。
她想静一静。
心里头堵得慌,像有石头压着,她喘不过气。
冷风吹动她的头发和衣角,不过九点多钟,但医院外很冷很凉甚至有些阴森。
黎晚站在楼下,天上有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明月如霜。
沉默半晌,黎晚给唐景州回了个电话。
“唐哥哥。”
“晚晚。”唐景州还没睡,他在看医学专著。
“唐哥哥,你别误会,我还在病房陪我朋友,刚刚接电话的人是在开玩笑。”
“没有没有,我没误会,还没睡吗?”
“还没有。”
唐景州听出她声音里的疲倦:“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朋友明天要做一个药物治疗,我心里头没底。”
“你好像陪了你朋友很久,是很重要的朋友?”
“嗯,很重要。”
“相信医生,会好起来的,如果有我能帮忙的,你打电话给我,别忘了,我也是医生。”
“我相信医生,也相信唐哥哥。”唐景州从来没有欺骗过她。
“你早点睡,改天有时间我们见面聊,你以前不就说你想出国留学吗?不如来英国?”
“改天我们再聊吧,我现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