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夜白敛了面上的笑意,叹了口气,“你说怎样就是怎样吧。”
楚云瑶追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凌渊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迟夜白抿着唇,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难不成他要告诉她,很早前就怀疑云澈的身份了,在云澈邀约他一同去杀佐仁的时候,云澈被佐仁打的晕过去了被他抱住的那一瞬间,确定了她女人的身份?
如果这样说,估计他要被楚云瑶打死。
既然迟夜白不肯说,楚云瑶也不想问了,“夜白,思瑜是你的干女儿,虽然没有血脉关系,但也算是你的亲人了。”
没了这世上唯一跟迟夜白有血脉关系的迟夫人,还有思瑜这个女儿,迟夜白也不至于伤心到绝望。
想到思瑜,迟夜白那张面具般的面孔上浮出发自内心的轻柔笑意:“恩,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我便回去看我的干女儿,算算时间,她已经四个多月了,不知道会不会认人了。”
楚云瑶面色怅然,低声喃喃:“四个多月了,思瑜都已经四个多月了。”
楚云瑶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钝痛感,作为母亲,她太失败了。
......
第二日清晨,天色破晓,伴随着一声响彻正殿的尖叫声,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凤千帆上吊自尽了!
在正殿的长廊外的屋梁上,挂着一条长长的白绫。
屋梁太高,来来往往的佣人从她被冰冷的夜风冻的僵硬的尸体下走过,地上是一滩凝结成冰的血水。
佣人吓的魂飞魄散,抬头看过去,就见昔日高高在上飞扬跋扈自命不凡的长公主七窍流血,脖子挂在白绫上,眼窝只剩下两个凹下去的血窟窿。
最可怕的是,她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绣着龙凤相戏的肚兜和薄纱般的亵一裤,身上各种青青紫紫的淤痕,一看就是被人用手指用力掐出来的。
谁也不知道她死前到底经受过什么折磨,可这种死法却比凤御风和凤乘銮还要可怕许多。
不仅可怕,还不体面,声名狼藉,名声尽毁。
太监佣人战战兢兢的搭了梯子将人从屋梁上取下来,用白布盖好抬进屋,却在凤千帆的床榻上看到三个七窍流血死了的小太监。
佣人仔仔细细的辨认了一番,这几个太监是北院最低贱的下人,专门负责刷马桶倒夜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