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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不少沉稳些,或者舍不得产业的爷暂时还按兵不动。
他们早就买好了足够的车马,打包好了家什,眼睛紧紧盯着紫禁城里头。
确切的说,是盯着杏贞菩萨的动向。
杏贞菩萨若是不动,他们便也不动。
若是杏贞一动,那他们便立刻为太后娘娘,为皇上先驱,跑在他们前头去探探路。
总之不管是走是留,这北京城哪,还是萧索了不少。
冯三痦子原本红火的小生意,也因此受到了波及。
自从偶然间得到了一个杏贞娃娃,冯三痦子便上午出摊卖早点,傍晚站胡同口替杏贞菩萨招揽杏徒。
一次三百文,可比卖早点挣钱多了。
原本冯三痦子都打算歇了早点摊子指着杏贞菩萨过活了。
只可惜,后来天降祥瑞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不说北京城人手一个吧,至少也实现了一定程度的普及。
冯三痦子手上的杏贞娘娘是老款的,而且还有些褪色,生意愈发地不好做了。
所及即便年景不好,冯三痦子还是只能一大早去出摊卖早点。
等了老半响,总算来个两个熟客,冯三痦子认识他们,是同文馆的学生,貌似也是老杏徒了。
“哟,二位爷,吃早点哪,吃点啥?”
冯三痦子热情地招呼道,“热腾腾的包贼,来俩?”
那辆旗人寻了板凳坐下,旗人甲拍出几个铜板,道:“给爷们来两份炒肝,一屉包贼,两碗稀饭!”
“稀饭?”
冯三痦子愣了愣,“哦,就是粥?”
“对对对,就是粥!”
旗人甲连连点头,然后小声对旗人乙道,“他大爷的,爷们昨晚学满语学到夜深,一时半刻没转过弯儿来!”
旗人乙摇头晃脑道:“兄台这是心忧国事啊,小弟不才,这些日子也在日夜苦修满语,夜不能寐啊!”
说着,冯三痦子已经端上了稀粥,旗人乙顺口道:“老板,给爷拿只调羹来!”
“调羹?”冯三痦子挠着头,不明所以。
“哦,就是勺儿,给爷拿个勺儿来!”
旗人乙摇头晃脑道,“调羹是正宗老满文的念法,说了你也不懂,快去拿吧!”
冯三痦子屁颠屁颠去拿汤勺了,旗人甲竖起大拇指,赞道:“不愧是咱朝天门的爷,这老满文就是地道!”